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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侠之大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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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理解这种近乎“殉道”的执着,但这并不妨碍他感受到这种信念本身所蕴含的、某种超越个体生死的力量。

“心安……责任……”

他低声重复着这两个词,仿佛在咀嚼着完全陌生的概念。

郭靖见他似有所感,语气缓和了些:

“你还年轻,经历得少,有所迷茫也是常情。

走吧,先回城,把伤养好。

这世道虽乱,但只要人心不死,希望总在。”

……

襄阳城的城墙比远看更加巍峨,墙体上布满了刀劈斧凿和烟熏火燎的痕迹,无声地诉说着它经历过的惨烈战事。

守城的兵士见到郭靖,无不肃然行礼,眼神中充满了发自内心的尊敬,可见郭靖在此地的威望。

进入城中,气氛与城外截然不同。

虽然依旧能感受到战争带来的紧张和物资的匮乏,但街道还算整洁,行人脸上虽有忧色,却不见慌乱,市井间甚至还有零星叫卖声,透着一股乱世中难得的秩序与生机。

这一切,显然与郭靖等人的坚守密不可分。

郭靖将幸存的村民交给手下兵士妥善安置,然后亲自带着扎克,回到了他的府邸。

那与其说是一座将军府,不如说是一处稍大些、更坚固些的民居。

门前没有石狮子,没有奢华的装饰,只有两个持枪而立、神情肃穆的亲兵。

府内陈设简朴,桌椅板凳都是厚重的实木,磨损处看得出岁月的痕迹,却擦拭得干干净净。

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襄阳周边舆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敌我态势,旁边则挂着一柄看起来寻常无奇的铁剑,以及一张硬弓。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药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金属气息。

“蓉儿,”

郭靖对着内堂唤了一声,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些,

“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淡青色衣裙的女子便从内堂转了出来。

这女子看来三十许人,容颜秀丽,绝非凡品,一双眼睛灵动之极,仿佛汇聚了天地间所有的慧黠,只一眼,就似乎能将人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她腰间系着一条小小的围裙,手上还沾着些面粉,似是刚从厨房出来。

她便是黄蓉。

“靖哥哥,你可算回来了。”

黄蓉笑语盈盈,目光却在接触到扎克的瞬间,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那流转的眼波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审视与警惕。

她脸上笑容不变,语气亲切自然:

“这位是?”

“这位是扎克小兄弟,我在城外救下的。

他受了伤,又孤身一人,我便带他回府暂住,也好请大夫瞧瞧。”

郭靖介绍道,语气坦荡。

扎克立刻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落在了自己身上。

不同于郭靖那如山岳般厚重刚正的气势,黄蓉的目光更像是一张无形无质、却无处不在的网,细腻、敏锐,带着一种洞察人心的智慧。

他维持着那副劫后余生、略带拘谨的模样,微微躬身:

“在下扎克,见过郭夫人。冒昧打扰,实在惭愧。”

黄蓉走上前,笑容温婉,语气关切:

“扎克兄弟不必多礼。

既然是我家靖哥哥带回来的客人,便是我们郭府的客人。

看你脸色不好,快先坐下歇息。”

她说着,自然地伸手虚扶了一下。

就在她手指即将触碰到扎克手臂的瞬间,扎克体内的力量本能地微微一滞,旋即又恢复正常。

他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点受宠若惊的局促,避开了她的搀扶,自己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动作流畅自然,毫无破绽。

但黄蓉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却微微眯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原状。

她转向郭靖,语气如常:

“靖哥哥,你也累了,先去换身衣服吧。我

让厨房准备些吃食,再让人去请大夫。”

郭靖不疑有他,点点头:

“有劳蓉儿了。”

他又对扎克道:

“扎克小兄弟,你且安心在此休息,不必拘束。”

说完,他便转身向后堂走去。

厅堂内,只剩下扎克和黄蓉,以及侍立在门口的亲兵。

黄蓉没有立刻离开,她走到主位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姿态优雅地倒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推到扎克面前的桌上。

“扎克兄弟,看你的口音和衣着,不像是宋人,也不似蒙古、金人……倒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来?”

她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气,状似随意地问道,眼神却如同最精准的尺子,度量着扎克每一丝细微的反应。

扎克心中凛然。

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

他端起那杯水,指尖感受到瓷杯温润的触感,迎上黄蓉那看似温和,实则锐利无比的目光,用一种带着些许茫然与疲惫的语调,缓缓开始了他的叙述:

“郭夫人明鉴。

在下的家乡……确实很远,远在海外一座孤岛。

只因家乡遭了海难,族人四散,我随波逐流,不知怎的,就漂泊到了这里……”

他早已编造好了一套近乎完美的说辞,细节详实,逻辑自洽,足以应付绝大多数盘问。

他讲述着虚构的“海外孤岛”风俗,讲述着“海难”的惊险,语气低沉而真诚,将一个失去家园、漂泊异乡的落难者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黄蓉静静地听着,不时插问一两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比如岛上种植什么作物,族人以何为生,海难时天气如何等等。

她的问题天马行空,却往往直指关键,试图从细节中找到不合常理之处。

扎克对答如流。

他在根部经受过的严酷训练,包括反审讯和伪装课程,在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

他的表情、语气、甚至呼吸和心跳,都完美地配合着他的谎言。

一番交谈下来,黄蓉脸上的笑容未变,眼中的审视却似乎淡去了些许。

“原来如此……真是世事难料,苦了你了。”

她轻轻叹息一声,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同情,

“既然到了襄阳,就暂且把这里当成家吧。好好养伤,日后……再做打算。”

“多谢郭夫人。”

扎克再次低头道谢,姿态谦卑。

黄蓉站起身,柔声道:

“你先休息,我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她转身,裙裾微动,向厅外走去。

就在她即将踏出门槛的那一刻,她脚步微微一顿,没有回头,只是用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极轻地自语了一句:

“海外遗民?气息内敛如渊,言谈滴水不漏……靖哥哥,你这次带回来的,可不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啊……”

声音消散在空气中,她已翩然离去。

扎克独自坐在厅中,端起那杯早已凉透的水,却没有喝。

他望着厅外襄阳城灰蒙蒙的天空,眼神深处,那抹冰冷的理智再次浮现。

郭靖的“善”,纯粹而强大,如同烈日,灼热却似乎不懂得阴影下的生存法则。

黄蓉的“智”,敏锐而多疑,如同幽潭,深不见底,充满了不可预测的风险。

这个看似“低武”的世界,其复杂程度,似乎远超出他最初的预料。

他轻轻摩挲着左手掌心,在那绷带和初生骨骼的掩盖之下,那枚融入血肉的三勾玉写轮眼,依旧沉寂。

但一种久违的、面对挑战时的兴奋感,却开始在他心底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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