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大将军的怨魂！？（1/2）
大将军，还活着？
耿仲明和尚可喜好似被定住一般，在这一刻忽然僵在原地。
大将军指的是谁？谁又配被他们称作大将军？
那当然就只有毛文龙了！
也就是说，毛文龙还活着？
这怎么可能？！
耿仲明和尚可喜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但这巨浪很快就被理智筑起的堤坝所阻挡。
极致的惊骇过后，是更深的怀疑和难以置信。
“荒……荒谬！”
耿仲明率先从那种灵魂出窍般的状态中挣扎出来，他猛地摇头：“瑞图！你疯了不成？！大将军……大将军他……是我们亲眼看着他被……被押赴刑场！是我们，是你我兄弟，亲手收敛的尸身！首级传示九边，更是天下皆知！人死岂能复生？！这事绝无可能！”
尚可喜的脸色也从惨白转为一种沉郁的凝重，他比耿仲明更快地试图从逻辑上寻找破绽，声音沙哑而急促：“孔老弟！你冷静些！莫不是被人诓骗了？！是，世间或有样貌相似之人，但能相似到让你坚信不疑，连声音、神态、过往秘辛都分毫不差？”
“这……这未免太过巧合！”
“更何况，大将军那般威仪气度，岂是寻常人能模仿得来的？”
“就算真有这等奇人，又恰好被有心人寻到，这背后需要何等庞大的势力与谋划？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推断合理，看向孔有德的目光充满了担忧：“定是有人处心积虑，不知从何处探听到些当年旧事，找了个身形样貌相近的，再加以训练，冒充大将军，意图利用你我的旧情，行那不可告人之事！瑞图，你万不可中了奸人之计啊！”
孔有德看着两位义兄激烈的反应，他们提出的质疑合情合理，若非他亲身经历，他也绝不会相信。
但他此刻却异常镇定，摇了摇头，语气笃定：“两位老兄，你们的疑虑，我岂会没有？但我可以断定，绝非被人诓骗。”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将今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巨细靡遗地道来。
从他在王府外如何被拦下，那“人”如何鬼魅般出手制服护卫，到对方如何一口叫出他几乎被遗忘的“毛永诗”之名，再到密室之中，对方如何清晰地、毫无差错地说出那件仅有他与毛文龙知晓的“猪尿泡”秘辛，甚至连他当时那句混着血泪的浑话都复述得一字不差。
“……他言谈举止，气度威仪，与昔日大将军一般无二！”
“尤其是那眼神，那看人时仿佛能洞穿心肺的锐利，绝非常人所能伪装！”
孔有德语气激动，试图将自己的确信传递给二人：“他更是直言，当年用的是李代桃僵之计！”
然而，尽管他描述得再详细，再情真意切，耿仲明和尚可喜心中的疑窦却并未消散，反而更深了。
“替身？金蝉脱壳？”
尚可喜眉头紧锁，沉吟道：“此计说来轻巧，但执行起来难如登天！袁崇焕何等精明？监刑官差皆是其心腹，众目睽睽之下，如何掉包？”
“首级传示，沿途多少关卡勘验，岂容作假？若大将军真能用此计脱身，那当年参与此事之人，需得何等周密安排，何等通天手段？”
“这……这简直比死而复生更令人难以置信！”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孔有德：“再者，若大将军当真未死，这十数年来，他在何处？为何从不与我等联系？东江旧部分崩离析，我等辗转流离，甚至……甚至投身于此地，他若在世，岂能坐视不理？为何偏偏在此时，在我等已身居清廷高位之时，突然现身？此中之事，未免太过蹊跷！我只怕，这是有人窥得我等心中对旧主的一份念想，精心设下的圈套，所图非小！”
耿仲明也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发出沉闷的响声，急切道：“元吉所言极是！人皮面具，口技模仿，再加上处心积虑打探来的秘辛，并非完全做不到！”
“瑞图，你是一时被‘大将军尚在’的狂喜冲昏了头脑，失了往日的警惕！”
“你仔细想想，若真是大将军，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此时来找你，除了利用你我手中兵权，还能为了什么？”
“他若真有冤屈，真有雄心，为何不早早联络散落各处的旧部，反而隐匿至今？这说不通！”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分析得头头是道，种种疑点被摆上台面，如同冰冷的雨水，浇在孔有德原本炽热的心头。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耿、尚二人提出的问题，他竟难以给出完美的解释。
是啊，若真是大将军，这十几年的空白如何解释？
为何偏偏是现在？
难道……自己真的因为太过思念旧主，而被一个精心策划的骗局所蒙蔽？
一丝寒意，悄然爬上他的脊背，让他原本坚定的信念，也开始动摇起来，脸上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密室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而紧张，信任与怀疑在天平两端剧烈摇摆。
“走！”耿仲明猛地站起身，脸上带着一种决断，“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咱们这就去你的恭顺王府，亲自会一会这个‘死而复生’的大将军！是人是鬼，是真是假，一看便知！若真是宵小之辈胆敢冒充，我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尚可喜也肃然起身，表示同意。
此事关系太大，必须亲眼确认。
然而，就在三人达成一致，准备动身之际——
一个低沉、平稳，却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穿透力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密室中响起，接上了尚可喜之前的话语：“永喜说的不错……人死，确难复生。样貌相似的替身，也绝非那般易寻……”
这声音并不大，却如同直接在三人脑海深处响起，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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