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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新官点卯遇冷遇,老臣护犊暖人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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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安故作惊讶,瞪大了眼睛,手还在脸上拍了一下。

“谁这么不长眼?敢锁欧阳主事的值房?怕是昨夜巡夜的杂役糊涂,锁错了吧?”

他嘴上说着帮忙,脚却没动,反而靠在旁边的柱子上,笑道。

“要不欧阳主事再等等?等杂役们打扫完院子,让他们去找钥匙开?反正卯时鼓还没敲,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旁边的几个官员跟着哄笑起来,语气里满是嘲讽。

“就是,欧阳主事刚到户部,不懂规矩也正常,慢慢等就是了。”

“听说欧阳主事是江西来的?江西的秀才都这么能干吗?不用考举人、进士,直接就能当五品主事,真是让人羡慕啊!”

“羡慕什么?人家可是陛下亲选的‘人才’,咱们这些考了十几年的进士,哪比得上?”

这些话像软刀子,一句句往欧阳铎身上扎,换了旁人,怕是早就恼了。

可欧阳铎却没恼,只淡淡道。

“多谢诸位大人关心,这点小事,下官自己来就行,不麻烦杂役了。”

说着,他走到窗边,伸手把窗台上的烂菜叶、碎纸屑拨到地上。

又从袖袋里掏出一根细铁丝,这是他昨天在胡同口的铁匠铺买的,想着或许能用上,没想到刚上衙就派上了用场。

他蹲下身,拿着铁丝对着锁孔轻轻捣鼓起来,手指灵活地转动着。

他在泰和老家时,常帮邻居修锁配钥匙,这点小事难不倒他。

“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

刘安等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满是诧异。

他们本想让欧阳铎当众难堪,逼他去找韩文告状,没想到这秀才竟还有这手艺,倒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没处发力,反而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欧阳铎推开门,屋里积了层薄灰,桌椅上还摆着前一任主事留下的旧账本、破算盘,甚至还有个装着剩茶的茶杯,显然是没人收拾过。

他也不恼,从袖袋里掏出块干净的布,又拿起墙角的扫帚,自己动手打扫起来,动作麻利。

先扫地上的灰,再擦桌椅上的污垢,没一会儿就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连旧账本都码得整整齐齐,放在桌角。

刘安等人站在门口,看着他弯腰扫地的背影,想再嘲讽几句,却又觉得没趣。

人家根本不接茬,自己再闹,倒像个跳梁小丑,只能悻悻地撇撇嘴,转身走了,走的时候还故意踩了踩地上的烂菜叶,发出“嘎吱”的响声。

刚把桌椅擦干净,倒了杯热茶,就听见外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是韩文来了。

他路过值房门口,见欧阳铎在低头擦桌子,又瞥见地上的烂菜叶和碎纸屑,眉头瞬间皱紧,脸色沉了下来。

不用问也知道,是有人故意刁难欧阳铎。

“都围在这儿做什么?闲得没事干了?”

韩文的声音冷得像冰,目光扫过不远处还没走远的刘安等人,眼神里带着几分怒气,连官帽上的帽翅都在微微晃动。

那些人吓得一哆嗦,连忙低下头,声音也变得怯生生的。

“韩尚书早。”

“卯时鼓都快响了,不去自己的值房办差,堵在这儿看风景?”

韩文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呵斥。

“户部的俸禄是让你们来当看客的?还是让你们来刁难同僚的?真当老夫看不见?”

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烂菜叶上,脚重重地踩了一下。

“谁扔的东西,自己给老夫捡起来,扔到后厨的泔水桶里去。”

“要是让老夫查出来是谁干的,别怪老夫不讲情面,直接参他一本,让他回家种地去!”

刘安吓得脸色发白,连忙从人群里走出来,弯腰去捡地上的烂菜叶,手指捏着菜叶,心里满是憋屈,却不敢有半分不满。

韩文是户部尚书,真要参他一本,他这个主事就别想当了。

其他官员也吓得不敢再看热闹,连忙四散走开,各自回值房办差,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刘安捡菜叶的“沙沙”声。

韩文这才走进值房,见欧阳铎正把擦桌子的布叠起来,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愧疚。

“让你见笑了,是老夫没把这些人管好,让你受委屈了。”

欧阳铎放下布,躬身道。

“大人言重了。下官初来乍到,资历浅,出身又低,他们心里有疙瘩也正常,些许小事,不必放在心上,更不用为了下官动气。”

“些许小事?这可不是小事!”

韩文摇摇头,走到桌前坐下,拿起欧阳铎刚擦干净的旧账本,翻了两页。

“这些人就是惯的!觉得你非科班出身,就想给你个下马威,让你在户部站不住脚,好让陛下知道‘非进士不能用’,维护他们的特权!”

他看着欧阳铎,眼里带着些歉意,又带着些坚定。

“是老夫昨天没把话说清楚,让他们以为老夫护不住你。”

“你放心,往后在户部,有老夫在,没人敢再这么对你。”

“多谢大人体恤,下官心里记着大人的好。”

欧阳铎递了杯刚沏好的热茶给韩文,茶是他从江西带来的云雾茶,虽不是什么好茶,却也清香。

“下官知道大人难处,既要顾着户部的规矩,又要护着下官。”

“这些人心里的疙瘩,下官慢慢做就是了。”

“等下官把江南盐税的账查清楚,做出些实事,他们自然就信服了。”

见他这么通透,不卑不亢,还能主动想着办差,韩文心里的石头落了半截,点点头,眼里多了几分赞许。

“你能这么想就好,比那些只会抱怨的进士强多了。不过也别太老实,真有人欺负到头上,不用忍着,直接跟老夫说,老夫给你做主,就算闹到陛下跟前,老夫也站在你这边。”

“下官多谢大人。”

欧阳铎心里暖烘烘的,原本因被刁难而起的些许委屈,也烟消云散了。

有韩尚书这样的老臣护着,他在户部的路,至少能好走些。

“对了,差点忘了正事。”

韩文忽然想起件事,从袖袋里掏出一本蓝色封皮的账册,递到欧阳铎面前,封皮上写着“正德元年江南盐税清册”,字迹是户部档案房特有的朱砂笔。

“这是去年江南的盐税账册,老夫昨天看了半宿,总觉得不对。”

“账面上写着盈余三千两,可按江南盐商的规模,还有往年的规矩,去年没灾没祸,至少该盈余五千两,差的两千两不知道去哪了,像是被人动了手脚。”

“你年轻,眼尖,又懂算学,或许能看出些门道。”

欧阳铎接过账册,指尖刚碰到纸页,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喧哗,像是有人在吵架,还有算盘摔在地上的“哗啦”声,声音越来越近,显然是朝着值房这边来的。

他和韩文对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

这才刚上衙,卯时鼓都还没敲,又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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