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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叩阙谋逆心,孝字为旗聚党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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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卯时三刻,午门外集合!谁不来,就是贪生怕死的软骨头!以后别在京官圈子里混!”

“好!”

众人齐声应和,声音震得灯笼都晃了晃,烛火差点灭了。

此刻的他们,像一群被逼到墙角的困兽,红着眼要做最后一搏,却不知自己早已钻进了死胡同。

夜色渐深,墨汁似的黑把京城裹得严严实实。

胡同里多了许多匆匆的身影,都是周伦等人派去联络同党的亲信。

他们猫着腰,贴着墙根走,像偷东西的老鼠。

敲开一扇扇朱漆大门,门缝里漏出压低的声音:

“王大人,明早卯时三刻,午门见!为了先帝的恩德,为了咱们文官的体面!”

“就说陛下不孝,苛待文臣!只要人多,陛下肯定让步!”

有胆小的官员犹豫,搓着手不肯点头:“这……这要是成了还好,不成的话,怕是要掉脑袋啊……我就贪了一千两,要不还是去自首吧?”

派去的人就梗着脖子骂,唾沫星子喷在对方脸上:“你敢不去?难道想看着张锐的下场落在自个儿身上?到时候咱们都去了,就你缩着,陛下不查你查谁?”

“再说了,咱们占着‘孝’字,陛下敢把咱们怎么样?最多罚俸,还能杀了咱们不成?”

怕事的被骂得一哆嗦,想起张锐在诏狱断腿的惨状,最终还是咬着牙点了头。

更多的人在贪腐的恐惧和对新皇的不满里,红着眼应了——他们缩在门后,幻想着只要把“孝”字大旗举起来,只要能逼陛下收回成命,只要刘健、谢迁能像从前那样站出来护着,一切就能回到从前。

回到那个能偷偷捞好处、不用怕查抄的日子。

赵郎中家里,灯火亮得刺眼,把窗户纸都映得发白。

他还在埋头算账,算盘珠子“噼啪”响,像在哭,每一声都砸在人心上。

婆娘王氏蹲在地上,把箱底的碎银子、银角子都倒了出来,一枚枚往桌上摆,摆得整整齐齐,却连账本上的零头都凑不够。

“还差三千两。”

赵郎中扒拉着算盘,声音哑得像破锣,喉咙里像塞了沙子。

“把东厢房也卖了吧,跟对门的王掌柜说,便宜五十两,今晚就过户,让他连夜拿银子来。”

王氏眼圈一红,眼泪掉在银角子上,砸出小坑:“那是咱儿子成亲用的啊……去年刚翻修的,花了两百两,卖了他以后娶媳妇住哪?”

“命都快没了,还顾得上成亲?”

赵郎中猛地把算盘一推,珠子滚了一地,有的钻进了桌底。

“明天交不上银子,锦衣卫上门,咱们全家都得去诏狱!儿子就算娶了媳妇,也得被连累流放!卖了厢房,最少能保他平安!”

王氏没再说话,只是蹲在地上哭,肩膀一抽一抽的。

她不知道,就在她为凑银子发愁时,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里悄悄攒劲儿。

要把整个京城的官场,搅个稀巴烂。

京营的营房里,王守仁还在灯下改操练章程。

灯芯挑得很亮,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座直挺挺的山,一动不动。

他笔尖停在“每日晨练”那条,想了想,又添了句“需喊口号明心志:‘保家卫国,不负大明’”。

笔尖划过纸页,沙沙响,比窗外的风声还清晰。

他刚改完,亲兵就端来一碗热茶,冒着热气:“参军,夜深了,该歇息了,明天还要查士兵的甲胄呢。”

“再等会儿,把‘奖惩条例’改完就睡。”

王守仁头也没抬,手指捏着笔,眼神专注——他要让每个士兵都知道,练得好有赏,偷懒有罚,绝不含糊。

他同样不知道,明天的午门外,会有一群人打着“孝”的旗号,要跟陛下硬碰硬,要把他刚攒起的京营整顿,搅个稀巴烂。

乾清宫暖阁,朱厚照刚看完刘瑾送来的《查抄自首清单》。

清单上用朱笔勾着,已有十七个小官主动去户部交了银子,连带着交了认罪的供词,从五十两到三千两不等。

“还算识相。”

朱厚照把清单往桌上一放,指尖敲着桌沿,笑出声,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威严,还有几分冷。

“看来,不是所有人都想往死路上走。”

张永在一旁轻声道:“陛下,夜深了,该歇息了,明天还要早朝。”

“再等会儿。”

朱厚照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

夜风带着凉意涌进来,吹得灯影晃了晃,把案上的《盐税章程》吹得翻了页。

外面的夜空,星星亮得很,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密密麻麻。

他望着星星,忽然想起了先帝——想起那个总爱摸他头的父亲,那个温和、宽厚,却总为了国库空虚而发愁的父亲。

“父皇,儿臣一定会守住这江山,会让国库充盈,会让边军安稳,不会让您失望的。”

朱厚照轻声说,声音被风吹得散了,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他不知道,就在他缅怀先帝的时候,一群人正打着“孝”的旗号,在黑夜里偷偷谋划。

要借着先帝的名头,向他发难,要逼他放弃反腐,放弃整顿京营,放弃盐税改革。

那阴谋藏在胡同的黑影里,藏在文官们压低的窃窃私语里,藏在周伦等人疯狂的煽动里。

像条毒蛇,盘在京城的暗处,吐着信子,等着天亮时扑出来。

夜色越来越浓,浓得化不开,像一块巨大的黑布,把整个世界都蒙住了。

只有几处灯火还亮着——赵郎中家的算账灯,王守仁的改章程灯,乾清宫的批阅灯,还有那些文官家里偷偷联络同党的烛火。

没人知道,这场借着“孝”字掀起的风暴,会把大明朝的朝堂,搅成什么样子。

只知道风已起,雷在憋,一场硬仗,躲不掉了。

而朱厚照,早已不是那个需要靠“孝”字讨好文官的少年——他要的,是大明的清明,不是腐朽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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