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陆渊的绝户计!云州城,四十万人的活人墓!(1/2)
我们唯一的活路,就是向前!向前!”
铁木真的咆哮声在略显空旷的大帐中回荡,震得营帐顶端的狼头旗帜簌簌作响。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仿佛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瞳孔中燃烧着疯狂与决绝的火焰。沙盘上,大乾的疆域图被他遒劲的手指几乎戳穿,那枚代表着他四十万大军的棋子,已经被无形的大手挤压到了悬崖边缘。
“用最快的速度,撕开他陆渊的包围圈!在他以为我们会因为饥饿而崩溃的时候,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狠狠插进他大乾的心脏!”
他的声音嘶哑,却蕴含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
“云州!”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了沙盘上一个重要的节点。那根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的手指,仿佛要将自己全部的意志都灌注到那个小小的城池模型之中。“这里,是通往大乾腹地的门户!只要拿下云州城,我们就能获得补给!城里有堆积如山的粮食,有数不尽的牛羊!我们就能从猎物,重新变回猎人!”
他描绘的蓝图是如此诱人,仿佛云州城内已经飘出了烤肉的香气。这股香气,对于一支断粮已久、士气低迷的军队来说,是足以让他们忘记一切危险的致命诱惑。
站在一旁的左贤王呼延灼,看着铁木真那张因为疯狂而扭曲的脸,心中的不安如同潮水般汹涌。他张了张嘴,那些关于“陆渊诡计多端”“此去恐有埋伏”“我军已是疲敝之师”的劝谏话语在舌尖滚了无数遍,最终还是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被他沉重地咽了回去。
他知道,没用了。任何理性的分析在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大汗已经赌上了一切,赌上了草原的未来,赌上了四十万勇士的性命。在这场与陆渊的对弈中,他被那个白衣文士一步步诱导,一步步蚕食,最终被逼到了绝境。现在,他已经不打算遵守任何棋局的规则,他要用最野蛮、最疯狂的方式,掀翻整个棋盘!
“传令!”铁木真不再理会任何人,他的眼神扫过帐内所有将领,那目光如同实质的钢铁,刺得众人不敢直视。他的意志,在这一刻已经化作了不容置疑的绝对权威。“全军拔营!目标,云州城!全速突进!告诉所有人,跑得最快的人,就能活下去!跑得最快的人,就能在云州城里吃到最肥美的牛羊,睡到最柔软的女人!”
这已经不是军令,而是最原始的欲望煽动。
“吼!”
果然,当这道命令传遍整个庞大营地时,一种原始而野性的欲望,被铁木真用最直白的话语彻底点燃。士兵们干裂的嘴唇和空瘪的肚皮,让他们对“牛羊”和“女人”产生了最直接、最强烈的渴望。绝境之下,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对未知陷阱的恐惧。
与其在这里被活活饿死、困死,眼睁睁看着战马倒毙,同伴衰亡,不如跟着大汗,去南方搏一个未来!哪怕那个未来血肉模糊,也比现在这种缓慢的、令人绝望的死亡要好!
一个时辰后,庞大的蛮族营地开始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抛弃。
“轰隆!”一架需要上百人才能推动的巨型攻城车,在十几个士兵的合力下,被粗暴地推倒在地,沉重的轮轴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无数沉重的器械被一一放弃,那些曾经被视为攻城利器的宝贝,此刻成了累赘。珍贵的帐篷被锋利的弯刀割破,只为了取走最轻便的几根支撑杆。成捆的备用箭矢、多余的皮甲,甚至是一些士兵冒着生命危险私藏的战利品——那些精美的丝绸、沉重的金银器皿,都被毫不留情地丢弃在原地。
一名士兵捧着一个从中原抢来的瓷瓶,那是他准备带回家给妻子的礼物,他抚摸了许久,最终还是咬着牙,将它狠狠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仿佛砸碎了自己归乡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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