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连中四元的大才子（2/2）

他踮起脚尖，小脸涨得通红，手劲却一点没松。

旁边的大丫鬟抿嘴偷笑，赶紧蹲下身来轻声哄着。

“小少爷乖乖，写字可不容易，得从一横一竖开始练呢。”

可沅沅摇头晃脑，固执得很。

“我不怕难！我要写最大最大的字，比门槛还高，比房梁还宽！”

屋里的炭火噼啪响了一声，映得他眼里亮晶晶的。

窗外月光清亮，洒了一地银白。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更衬得夜色静谧深远。

屋里暖意融融，笑声不断。

老夫人坐在上首，手里捏着一块软糕递给孙女，一边笑着说：“这孩子脾气倔，像极了他爹小时候。”

几位小姐围坐在一起绣花，听到这话都抬起头来笑作一团。

桌上摆着热腾腾的点心，香气弥漫在整个厅堂。

……

皇宫深处。

宫道两侧的灯笼整齐排列，火光在寒夜里显得格外明亮。

夜风吹过飞檐，铃铛轻晃，叮当几声便又归于寂静。

御书房里飘着淡淡的檀香味。

景仁帝拿着刚送来的捷报，手指慢慢滑过陆楚文三个字，眼底一点点漾开笑意，最后竟朗声赞道：“好！真是妙极！十四岁就成了解元，我天烬朝立国百年，头一个啊！”

他将捷报重新展开，逐字细读，神情专注。

身旁太监低头站着，大气不敢出，只敢悄悄抬眼看看皇帝脸色。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抬眼看向宫墙外那一片广阔蓝天。

夜空清澈，星光稀疏。

但东方已隐隐透出一点青色。

他知道，再过不久，太阳就会升起。

而此刻他心中所想的，并不只是一个少年登科的荣耀，而是这背后象征的意义。

县试、府试、院试、乡试，全在京城这卧虎藏龙的地界。

那孩子却跟捡东西似的，把四个榜首全揣进兜里了。

没有丝毫差池，每一场都是第一名。

礼部呈上的评卷抄本他全看过。

字迹工整，逻辑严密，见解独到。

这样的文章出自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之手，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这般年纪，这般本事，别说现在少见，翻遍史书能找出几个？

“连中四元……”

皇上低声念着。

“差个会元和状元……那就是六元及第，古往今来都没人做到的事啊……”

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数月后春闱的场景。

他登基以来日夜操劳，一心想要振兴学问风气。

若真能在自己手上看见一个六元及第的奇才横空出世。

那不只是陆楚文一个人的光彩，更是老天爷对他治国有方的点头认可！

想到这儿，他眼里亮光闪闪，满是期盼。

桌旁的太监见状连忙奉上热茶，轻声道：“陛下龙体要紧，夜深了，也该歇息了。”

可皇帝摆了摆手，目光仍停留在窗外。

“陆楚文，你可千万别让朕看走眼了，嗯？”

……

瓷片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黑乎乎的汤药泼得地毯上全是，像摊烂泥。

宫女吓得跪倒在地，一句话也不敢说。

“解元？！怎么又是陆家的人？”

男人猛地砸了药碗，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剧烈喘息。

他喘着粗气，胸口一抽一抽地疼，额头上的伤也跟着阵阵发麻。

可这点痛根本比不上心里那股火烧火燎的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