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乡试放榜（2/2）

天刚亮，晨光微露。

将军府门前那对石狮子还泡在薄雾里。

一阵马蹄声就劈开了清晨的寂静。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密集的哒哒声。

尘土随着马蹄扬起，又在晨光中缓缓落下。

马背上的差役满脸通红，额角沁出汗珠。

报信的差役几乎是连滚带爬冲下马背，手里举着一张贴了金粉的喜帖。

他一脚踩在台阶上，左脚差点滑倒，却仍用力挺直腰板，将手中喜帖高高举起。

“将军府大公子陆楚文，乡试第一！头名解元！金榜题名，光耀门楣啊！”

整个将军府顿时炸开了锅。

东厢房的窗子啪地推开，西边厨房的门帘被掀到一边。

洗衣的婆子丢了搓板，端水的小丫头原地转了个圈。

头一个窜出来的就是老管家。

人还没站稳，手已经伸出去接那喜报。

“开大门！把前门全打开！放炮！赶紧放鞭炮！给报信的大哥赏钱，多拿几吊，别亏待了贵人！”

他一边喊一边挥手，袖子扫翻了台阶旁的小凳。

下人们撒丫子乱跑，你传我我传他，个个眉飞色舞。

原本安静的府邸，转眼间热热闹闹，跟过年一样。

厨房立刻支起大锅要煮红蛋，马厩里牵出最健壮的马准备去城外报信。

一个扫地的老嬷嬷停下动作，仰头望着主院方向，喃喃道：“老爷走后这些年，咱们府总算又扬眉吐气了。”

后院里，洛锦歌正对着镜子理头发，外头一阵吵嚷传来。

她手一颤，梳子哐地掉在桌上。

铜镜里的脸有一瞬间僵住。

她没回头，耳朵却竖了起来。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慢慢弯腰捡起梳子。

发髻都没拢好，随手披了件衣裳，人就已经出了屋子。

她步子快而不乱，穿过回廊时裙摆扫过石阶边缘。

迎面跑来的小丫鬟结结巴巴说了几句。

她只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

她从管家手里接过那张薄纸。

目光落在“解元陆楚文”几个字上时，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她当然盼过儿子能上榜。

可谁能想到，直接抢了个头名？

她想起前年冬夜，自己悄悄推开书房门缝。

看见儿子伏案写字，炭盆早已熄灭，屋里冷得呵气成霜。

脑子里一下子全是儿子熬夜读书的样子。

那一刻，她觉得什么都值了。

如今这张喜报捧在手中，比任何珍宝都重。

“快，去书房告诉国公爷！”

她抽着气开口，说完转身直奔祠堂。

这好消息，得先让祖宗们知道。

身后的婢女提着灯笼紧追。

灯火在晨光中显得微弱，却依旧照亮了她前行的路。

校场那边，陆楚逸一早就挥枪练功，红缨一甩一挑，虎虎生威。

一个小厮冲进来嚷了几句。

他愣了一瞬，紧接着吼出一声。

“痛快！”

话音没落，长枪猛地往前一送，直接扎进木桩半截。

枪尾还在颤动，他已迈步上前，单手握住枪杆狠狠一拧，木屑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