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天赐良机(1/2)
第197章 天赐良机
尾张知多郡,绪川城的殿阁內,水野信元正静静地听著他的妹夫久松俊胜,兴奋地描述著连日来在境川对岸的“丰功伟绩”。
“—义兄!您是没有亲眼看见!那东信义的手下,恍如土鸡瓦狗!”
久松俊胜姿態恭敬,但神色里都是掩饰不住的得意,“昨夜趁雨,我又派了十几人过去,神不知鬼不觉,把他们一段新修的闸口撬开了口子!水漫过处,皆是鬼哭狼嚎!前几日更是——又毁了他们好几处堆料场!”
他意犹未尽道:“虽是小打小闹,但每次都没让他们好过!那对岸,根本就是个四面漏风的破筛子,一触即溃!若非我手下实在缺人,给我八百精兵,不,五百!我就保证把对岸堤坝彻底摧毁!”
“哦”水野信元猛地接过话去,双眼放光,“俊胜,你確定那东信义的防御如此鬆懈”
这十多天以来,久松俊胜接连的“小胜”,早就在他心头累积成了一团火焰,灼烧著他因两次惨败而鬱结的怨气,也点燃了他夺回刈谷城的渴望。
“千真万確!”久松俊胜断然保证,“倒也不是那东信义疏於防范,实乃对方兵力捉襟见肘,顾此失彼。故而,只要我们集结重兵,雷霆一击,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一雪前耻!”
“主公!万万不可!”一直沉默旁听的稻生政胜再也按捺不住,连忙劝诫,“久松大人所言,皆是侥倖得手!东信义此人,狡诈如狐,凶悍如狼!最擅长的便是示敌以弱,诱敌深入!主公!切不可因小利而忘大患啊——”
“稻生!够了!”水野信元低声怒斥了一声,脸色阴沉的可怕,“你以为我是蠢货吗前两次的耻辱,我可是刻骨铭心啊!”
“哼!”他咬牙切齿地冷哼一声,“他东信义不是喜欢耍阴谋,搞埋伏吗好!我也学会了!
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久松俊胜和稻生政胜都愣住了,不解地看著他。
水野信元站起身,走到悬掛的地图前,手指重重戳在境川东岸。
“我的目標,依旧是堤坝!但这次,我不要小打小闹!我要一鼓作气,毁了它!不过,在此之前—.”他猛地抬头,眼中闪烁著算计的凶光,“我要用这堤坝做饵,钓一条大鱼!“
“我先派一支精兵,偃旗息鼓,悄悄趁夜渡过境川,在对岸的密林、沟壑中埋伏下来!待到第二天拂晓,我亲率大军,旌旗招展,大张旗鼓地渡河,佯装全力攻打堤坝的姿態!”
他越说越兴奋,仿佛胜券在握:“东信义得知堤坝危急,必引兵来救!只待他援兵一到——嘿嘿!我预伏的精兵,就从他的背后、侧翼猛然杀出!届时,前后夹击,他东信义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难逃此劫!”
顿了顿,水野信元狞笑又道:“退一万步讲!若那东信义胆小如鼠,龟缩不出,那我便假戏真做,猛攻堤坝,將其彻底摧毁!届时洪水肆虐,良田尽毁,民心尽失,他立刻便会成为眾矢之的!”
“哈哈哈——故而,不管他来与不来,我都贏定了!”说著,他已忍不住放声狂笑,“此乃万全之策!”
稻生政胜看著主公脸上那近乎扭曲的亢奋,听著这看似环环相扣的计策,心中却忧虑更甚。
“主公,此计虽妙,然变数太大。那东信义狡诈异常,未必会如主公所料那般..”他还想再劝。
“住口!”水野信元勃然暴怒,粗暴打断,“你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难道我水野信元就如此不堪,精心设下的妙计也会被那黄毛小儿轻鬆识破哼,荒谬至极!“
他不耐地一挥手,“此计已定,不必再言!你只需负责整备军势,確保伏兵按时就位,前线攻势足够逼真即可!下去准备吧!”
稻生政胜喉头滚动,终化作一声沉重嘆息,明白再劝也是徒劳,只能深深俯首,“老臣——领命。”
隨即缓缓起身,那本就有些向僂的腰背,似乎又下沉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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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就在水野信元定下毒计的同时,刈谷城的天守阁评定间內,气氛同样凝重。
“今川治部大辅的军令已至。”东信义立於巨大的三河地图前,声音平静无波,“命我出阵东三河,归属山田元益之下,但有独断之权。胜则赏,败则逐!”
堀秀重、本多正信、瀧川一益等重臣分列两侧,面色凝重,气氛肃杀。
东信义冷冷一笑,“那赏赐不过是镜水月,但这逐』字,却是悬在我等头顶的快刀啊。”
“主公!”本多正信膝行一步,眉头紧锁,“我方立足刈谷时间尚短,虽然民心渐附,但根基尚缺。若然此时倾力远征,后方空虚!水野信元岂会放过此等良机若趁我大军东去,大举来袭,刘谷城危矣!”
其他重臣一听也是纷纷点头,担忧之色溢於言表。
东信义听著眾人的分析,脸上却並无慌乱之色,反而看向井上信广:“信广,我军常备军势,眼下如何”
井上信广立刻躬身,洪亮答道:“稟主公!足轻眾已整编三百人,披甲完备;铁炮眾一百五十人,弹药充足;马廻眾五十骑,鞍马齐整!隨时可为主公效死!”
东信义微微頷首,目光又转向堀秀重:“秀重,堤坝上所征军役眾,操练如何”
堀秀重肃然道:“请主公放心!这段时间水野家屡次骚扰,虽无大害,却已彻底激起民愤,故而人人奋勇,踊跃报名者甚眾。属下从中精选了体魄强健、心思纯朴者二百余人,半训半役。时日虽短,但士气高昂,敢战之心绝不输於常备!”他眼中闪烁著自信的光芒。
“好!”东信义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此番东三河之乱,今川殿增派松平元康、鵜殿长持两位大人,精兵强將,料想平叛不难。”
他微微一顿,神色变得凝重:“然,我心中所虑,正如正信所言,便是这根基之地刈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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