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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别恨
番外——殁了
番外——殁了乾隆六年深夜,残月一轮,星子漫天。.贝子府里仍灯火通明,里里外外有不下百人的身影在忙活拾掇着,虽忙碌,却一点也不显闹腾。犹是府北翩跹阁处,人群流窜不断,却如击碎落冰,清冷且肃穆。
府外,一快马奔腾而来,马上坐一男子,身着紫色锦袍,五官柔美优雅到极致,偏脸上神情冷酷冰寒,眸子一抬,眼神空散,略显焦躁不堪。
跳下马,他沿着梨花道一路狂奔,只恨自己少生两条腿走太慢。
刚接近蹁跹阁,便听得有人哭叫:“主子!”
“格格!”
“福晋!”
接着是哭声一片。他的心里咯噔一声,腾地一沉,脚下再无半点力气。
他双手颤抖,连掀帘子的力气都没。
轻纱暖帐,绣着鸳鸯戏水的锦被紧紧地盖着若儿,只剩瓜子型的小脸露在被外,脸色苍白不见一丝血色,与鲜红的锦被形成鲜明的对比,触目惊心,被梳理平顺的长发垂在耳侧,静静地散乱在锦被上,若非那太过苍白的容颜,他还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一屋子的人看见他的到来,退至一边,齐刷刷地跪在地上,低着头,什么也不敢说,只是扑簌簌地落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大吼。
不过才出门一个月,怎么就变成这般摸样。
他走时,明明为她把过脉,在他的调理下已经不若先前般羸弱,至少不会突然生这样的病才是。
被皇上派来的太医,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终胡太医嗫嗫地给出结论道:福晋思子心切,怕是,怕是……。
不久于世!
他趔趄几步,上前侧坐在床边,伸出颤微微的手轻轻将床上人儿额上凌乱的头发撩至一边,咬牙吞下哭声,嘶哑道:“若儿……醒醒,醒醒……我是弘普,我回来了!”
为何?为何会突然病的这般严重?
将她连人带被地卷入怀中,不敢大声,只是低低地说着,“若儿,不怕,我回来了,你不会有事的!不会!”
原本静静躺着的若儿眼角泪如断线珍珠般滚落而下,半响才睁开双眼,转过脸来,看到他,这才微微扬起嘴角想给他个安慰的笑容。虚弱地问道:“相公,你回来了!”
短短的六个字,却说的上气不接下气,好难受哦!
笑容依然璀璨,即使是生命逝去的最后一刻,她也是最美最美的,像一朵飘零的梨花,美丽却短暂。
仿若煞那间,芳华便逝。
他一阵心酸,刚止住的泪又忍不住流出。
无骨的玉手缓缓抬起,摸上他同样憔悴的容颜,细细地摩挲着,幽咽道,“相公,我想晖儿了,他一个人在那个地方很孤单,我想去陪他,陪他!”
是遗言也是暗示。
只是乱了心智的他不曾深思这其中的奥秘,一颗心都牵挂在她的身上。
苍白的容颜,憔悴不堪的身躯,还有那无色的柔唇,牵引着他所有的神经。
疼入骨血。
“不,我不许……你舍不得他,难道你就能舍得我吗?我说过了,你是我的,要陪你只能陪我,陪我……”他霸道地宣称道。
不由分说地回转身子命令身后的御医,“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我要她好好的活着,活着陪我,只陪我一个人!”
若儿几次张了张嘴却都发不出半点声来,只好以眼神示意他,可是他只顾命令那群毫无回天之术的大夫,却不曾注意她的暗示,心急之下又不能露出马脚,眼看药效就到,只得长长地叹了口气,最后望了一眼这个爱她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男人,头一歪,撒手人寰。
他的心腾然一紧,哑哑地轻唤两声,“若儿,若儿?!”无人应声,心里慌成一团,又连叫了几声,仍不见回答,这才鼓足勇气,伸手探其鼻息,已是气息全无。
顿时蒙住了,不知该做何反应,只觉四周一片安静,待听到菊儿的声声痛哭传进耳里,刺得他心里生生地痛。
紧接着,便听见满室的丫鬟、仆役,埋头恸哭。
起先声音呜呜咽咽,极其压抑,竟比放声大哭还来的悲戚,连就诊的几位御医也热不住地落起泪来。
他一时间呆愣无神,木讷地望着怀中的人儿,脸上陡然失了所有的颜色,心中的冰块逢此钟鼓声而碎裂,尖冰利锋,在身体中划开了一道又一道伤口,血流淌淌,一时痛得他不知所措。
忽听一位御医说:爷,节哀顺变!
他如遭雷亟,心如刀绞,眼泪蔌蔌而下,眸光如炬,一掌挥出,阴寒无比地吼道,“滚出去!”
什么叫节哀顺变?
为什么要节哀顺变?
他的宝贝不是答应过他要同生共死,白首永不离的吗?
他的若儿不是答应他要不离不弃,不恨不走的吗?
看来,他的若儿又一次骗了他!
忽地恢复所有的感官神经,将头深深地埋进她的散发中,顿时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痛,死死咬住拳头,身子瑟瑟发抖,眼泪更是如泉涌般直往外流,哽了好一会子才哭出声来。
“若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忍心就这么离我而去?你又骗了我一次,你又骗了我一次!”他拥着她,嘴里一味地低喃着三个字:你骗我,你骗我!
仿若入了魔障般,一遍遍地重复着。
似悲似痛,无奈而又无助。
他无法面对这个事实,若儿已殁的事实。
前些日子还欣喜异常,巧笑嫣然的若儿,转眼之间却躺在床上再也醒不过来了,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了就没了,不!不该是这样的,不该!
他们明明已经约定好,要双宿双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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