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2.154（1/2）

路口停着一辆黑色越野，鲜衣站在车前。

南都今夜温度降得低，开始飘雪沫子了。他立在那儿，双手放进大衣口袋，霜雪落在高挺的鼻梁上，瞬间凝成细小白晶，却压不住他眼尾那抹淡绯。鲜衣的神颜就是这风霜天里最暖的慰藉，叫风在他周身都似慢了半拍。

李近虚扶着裹得严实的顾妞走下坡来，顾妞围着大厚围巾，只露出一双眼。

一路，李近也对她讲了不少。哎，李近当然站在鹿总角度讲情叙理，大意不过：消停点吧小姑奶，你已经够泄愤了，之后，还得多少人去给你擦屁股。顾妞肯定不爱听，但也没那不讲道理，没跟李近顶嘴就是。

李近在离鲜衣几步远停了脚，客气喊了声“鲜衣，麻烦你了。”顾妞昂首挺胸直接上了车，坐后座里头两手揣外套口袋里，腿翘气，望着前头。鲜衣不看她围巾里的表情都知道她噘着嘴不高兴。

鲜衣向李近一点头，上了车，他的司机合上车门。李近站那儿一直目送他车驶离。

鲜衣上车后与他并排坐，微歪头瞅她，“还生着气呢，多大点事。”

顾妞转过头来，眼就那么一下红了，“你怎么不看看再说是多大点事。”

鲜衣和她处这么久，真还没见顾妞这么红了眼眶委屈成这样过。鲜衣一下凛了神，坐起身轻手去解她围巾，

鲜衣晓得自己错了，

首先看到她红肿的半边脸，

还有唇角那青紫，

鲜衣的心疼和怒意就开始炽烈交织！

他拇指轻抚她唇角，眼底着实冻成了冰一样，“对不起，你受苦了。”

一句话叫顾妞破防，她张手扑他怀里，把一天下来的不如意全宣泄出来，“我又不认识他，他把我骗那儿去，把我打成这样，让我忍，凭什么！”

鲜衣摸着她后脑的发，扭头亲她额边，“是，不忍，忍什么，凭什么忍……”

……

后半夜，琉璃瓦上的积雪被西北风刮得簌簌往下掉，砸在汉白玉栏杆上，碎成冰渣子。护城河面冻得能跑马，连岸边的柳树枝都裹着白霜，风一吹，枝桠相撞的声响，都带着股子冰碴儿似的脆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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