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退兵（1/2）

赵霁好一会没有说话，最后他抿着嘴，目光扫到王婉身上忽然笃定确认道：“你才是真正的‘青鸾’！”

王婉并没有回答。

“你听过《来自歌》吗？北方有青鸾，南去落长河。一鸣江山定，从此四海平。你才是天降祥瑞，你才是王庭所在。”赵霁越想越气，牙根都不由得咬紧了，“你怎么做到的？你们使了什么妖法？是你们王家联合起来的吗？”

王婉心里一阵紧张，面上还是露出随性的笑容：“这个，我怎么会知道呢？”

“你……”

“真正知道这件事情的，应当另有其人才对，大司马何必舍近求远呢？”

王婉说到这里，已经暗示得十分明显了。

这招祸水东引其实算不得高明，但是眼下意外的情况实在是太多了，别说王婉，赵霁都有点应接不暇——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上天到底会站在哪一边，任何不好的结果自己是否可以承受？赵家人是一锅温吞的汤，躺在里面的时候是舒服的，迷糊的，但是一旦被迫抽离，他随即便冻到清醒起来。

赵家其他人可以什么都不管，自己的父亲也就那么点见识，但是他不行。如今的权倾朝野是靠着铁腕和步步为营换来的，赵家人不理解，他们只是在他征伐占据的土地上胡乱地狂欢，然后如何开拓，如何维稳，依旧是他的事情。

从前只有父母的时候是如此，如今有了两位夫人，有了孩子，似乎也是一样。

“我的夫人？”

王婉没有回答，只是站直了看着赵霁，许久笑了笑：“大司马，您以为为什么下河百姓这一次会如此团结？”

“因为你们的手段他们都知道了，提高赋税，打欠条，一直到还不上那高昂的田赋，你们就可以把那些田地收上去，据为己有。”

赵霁没说话，抿着嘴：“你们从哪里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南岸北岸，谁人不知道你们的手段？我从哪里得知？我从哪里都能得知！就想当年北川那些世家一样，你们是什么样的，你从自己家里是看不清楚的，你得到外面看，得从百姓的角度看。”

“……”

赵霁不说话，他虽然端得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但是他微微眨动的眼睛已经暴露了他的紧张和不安，王婉曾经在不少被告脸上都看过这样的表情，那些人位高权重，干出来的事情却让人瞠目结舌。有时候比起思考他为何变得如此邪恶，倒想要先弄明白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变得那么愚蠢。

有一个高管，他贪污了上亿元，最后面对铁证如山，他眼神空洞而茫然，居然说出“对不起，我不知道不可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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