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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他用365个晚安吻治愈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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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感并非想象中的僵硬或可怖。而是一种……初雪般的微凉,带着某种难以形容的、古老而纯净的气息。在双唇相接的刹那,仿佛有极细微的光粒,从他们接触的地方迸发出来,如同萤火,瞬间驱散了房间内沉积的阴霾。

时间似乎凝固了。又或许只是心跳漏跳了太多拍。

然后,她清晰地感觉到,身下那冰冷了百年的躯体,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暖意。那交叠在胸口的、戴着皮革指套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她猛地抬起头,心脏像是要挣脱胸腔的束缚。

在她颤抖的、充满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石榻上,那沉睡百年之久的眼睫,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了一下。

然后,缓缓地、带着仿佛千斤重的倦意,睁了开来。

那双眼睛,不再是梦中隔着迷雾的遥远映像,而是真真切切地、清晰地映照出她苍白而惊愕的脸。如同拨开乌云见到的朗朗晴空,如同林尼斯湖最深处掬起的、映照着天空的湖水——是那样深邃、那样湛蓝的蓝。

里面盛满了百年的孤寂、初醒的迷茫,以及……在看清她的瞬间,涌现出的、一种足以让世间万物失色的、巨大的震撼与难以言喻的温柔。

他看着她,目光像是穿越了整整一个世纪的漫长光阴,终于找到了唯一的归宿。

唇瓣微动,一个沙哑得如同枯叶摩挲,却又带着某种古老优雅韵律的声音,轻轻响起,敲碎了古堡百年的寂静:

“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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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山大伯爵——或者按他苏醒后略带疲倦与自嘲的更正,“只是亚历山大”——的“存在”,对爱丽丝熟知的世界构成了最根本的挑战。

最初的几天,与其说是浪漫,不如说是一片混乱。他试图走下石榻,却因长久的静止而踉跄,那双习惯了梦境虚无的腿脚,几乎无法支撑现实的重量。爱丽丝不得不伸手扶住他,触手是料子的冰凉和其下臂骨的坚实。他不是幽灵。

他困惑于电灯开关,壁挂烛台上骤然亮起的“无火之光”让他骤然绷紧身体,下意识地将爱丽丝护在身后,一个属于骑士时代的本能反应。他对水龙头里流出的热水表现出孩童般的好奇与警惕,盯着汩汩水流,又看向爱丽丝,蓝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他对自己的“领地”——这座如今破败不堪的古堡——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痛心。手指抚过剥落的壁画、积尘的浮雕,那叹息沉重得如同来自地底深处。

爱丽丝不得不面对一系列荒谬又紧迫的现实问题:如何对马尔科姆解释?如何避免被偶尔来访的修屋顶工人或好奇的村民发现?如何“安置”一个来自几百年前、对现代世界一无所知的贵族?

马尔科姆的反应则平静得近乎诡异。在亚历山大苏醒后的第一个清晨,这位老管家像往常一样端着早餐托盘,敲响了爱丽丝卧室的门(亚历山大暂时被安置在与之相连的、尘封多年的书房里)。当门打开,露出亚历山大那张虽然苍白却明显“生动”了许多的脸时,马尔科姆只是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随即,他后退一步,以一种无可挑剔的、比以往更加深沉的恭敬姿态,躬身行礼。

“早安,阁下。”他的声音平稳如常,仿佛每日清晨都会向一位沉睡百年的伯爵问安。

亚历山大微微颔首,带着一种久违的、属于上位者的矜持:“马尔科姆……你的家族,一如既往地忠诚。”他似乎从短暂的接触和爱丽丝的描述中,认出了这位老管家的血脉渊源。

爱丽丝松了口气,随即又感到一种更深的荒诞。在这个诡异的三人同盟里,似乎她才是那个最需要适应的人。

沟通是另一道鸿沟。他的英语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古老口音,用词遣句优雅繁复,有时需要她费力理解。而他对她话语中不时蹦出的“网络”、“手机”、“社交媒体”等词汇,则完全茫然。他们之间的对话,常常需要夹杂着大量的手势、比喻,以及马尔科姆偶尔从旁用更古老的苏格兰词汇进行的“翻译”。

然而,在这些混乱、障碍与巨大的文化冲击之下,某种东西却在悄然滋生、扎根。

是在她耐心地、一遍遍教他使用餐具(他习惯用手,或者他那把早已遗失的匕首),而他学得异常认真,那双蓝眼睛专注地望着她,仿佛她是世间唯一的导师时。

是在他逐渐恢复体力,第一次独自走到城堡破损的西墙箭垛边,望着远处起伏的、与他记忆中并无二致的墨绿色山峦,沉默良久,然后低声向她描述百年前这里如何旌旗招展,而他如何在此练习箭术时。阳光落在他深邃的轮廓上,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那一刻,时空仿佛交错,她看到了那个曾经鲜活、年轻的领主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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