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学习(2/2)
“那倒没有。”谢迟望诚恳道:“父皇早逝,我确实很难过,但处理朝政的本事是皇兄教我的。当初我说要学,他就教我了,我没靠自己摸索。”
赵尔忱的手一顿,深吸一口气,重新坐直了身体,没好气地说:“我知道了,继续吧。”
谢迟望挠了挠头,又想说些什么,但赵尔忱已经将注意力放到朝政上了,他只好继续教学。
光有理论还不够,过了大半个月,谢迟望又开始安排赵尔忱进行实践,“整日闭门是纸上谈兵,今日你随宋时栖出去走走。”
很快,宋时栖便登门了。
“行,那我就带你出去见识见识。”宋时栖有点不情愿,谢迟望一个眼神扫过去,他就老实了。
两人出了府,路上宋时栖看到车马就知道是哪家的,身家背景如何也一清二楚:“看见刚过去那顶小轿没?都察院刘御史的,别看他官阶不高,但门生故旧不少,说话有分量又难缠,最看不惯咱们勋贵子弟,你注意点他。”
赵尔忱默默记下,忍不住问:“你对京中人情世故这么熟稔,功名和门第也高,为何甘愿跟在阿迟身后?多年来为他奔波打理事务,他怎么收服你的?”
赵尔忱以为会听到些关于抱负、家族甚至仕途规划的深沉理由。
宋时栖却一脸惆怅道:“这个说来话长,小时候不懂事,进宫赴宴和殿下起了冲突,被殿下按在地上打,从那以后殿下就盯上我了,有什么事就交给我去办,我也就干习惯了。”
宋时栖从小在家备受宠爱,出门在外都是别人让着他,世上唯一怕的人是宋时沂,因为宋时沂真会揍他。所以宋时沂不在的场合,他都是放飞自我,反正大家都惯着他,直到他遇上谢迟望。
赵尔忱:“……”
原来是皇室熊孩子和勋贵熊孩子对掏,前者完胜。
宋时栖先带赵尔忱去拜访一位致仕的老学士,老学士府邸清幽,但宋时栖执礼甚恭,送上自己亲手誊抄的一篇前朝孤本,而非金银俗物。
老学士心情挺好的,和赵尔忱说了不少翰林院的旧事和规矩,以及几位现任掌院、学士的性情喜好。
接着,他们又“偶遇”了户部、工部还有其他部门的官员。
宋时栖在其中穿针引线,谈笑风生,赵尔忱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学着宋时栖如何与人寒暄,如何不经意间传递信息,又如何避开敏感话题。
这些官场应酬与她和程文垣、宋言英等好友之间的日常交际不同,每次对话都可能暗藏机锋,每个笑容都可能别有深意。
赵尔忱打起十二分精神,步步留心,言言谨慎。
宋时栖提点她:“多看多听少说,不该问的别问,不该承诺的别承诺,一般不会出错。”
一段时间下来,赵尔忱身心俱疲,感觉比埋头苦读还要耗费心神,但确实是收获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