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两败(1/2)
永安侯府的宴席至中段,气氛正酣,水榭旁的曲水流觞处,酒杯停在了一位年轻翰林面前,他正准备即兴赋诗,周围宾客的注意力皆在他身上。
这时,管家步履匆匆地穿过回廊,来到赵尔忱身边,低声禀报了几句。
赵尔忱面上笑意淡了两分,但很快恢复如常,歉然对着杨太傅等人拱手:“诸位大人,恕晚辈失陪片刻,来了两位长辈需晚辈亲去接待。”
杨太傅见管家来得匆忙,又听赵尔忱此言,只微微颔首道:“无妨,你自去忙。”
赵尔忱离席,快步走向二门处,见到赵朱搀扶着孙氏站在那里,一两年不见,当初精气神还算可以的孙氏,如今是一副刻板沉郁的颓丧模样。
这对母子与满府喜庆的气氛格格不入,即使这样,赵尔忱还是得接待他们——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尤其是赵尔忱发达了,断亲了就等于没断,所有人都会默认那份断亲书无效,想要和宗族彻底切割是相当困难的。
“大伯,祖母。”赵尔忱不情不愿地依着礼数,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心里盘算着回头让谢迟望把这对母子弄出京城去,让赵朱外放去京城附近好了,既不用永安侯府接收孙氏这个麻烦,也不让这对母子出现在自己面前。
赵朱昨日还被赵尔忱不冷不热的膈应走了,现在再登门,脸上挤出勉强的笑容:“侄儿高中榜眼,光耀赵家门楣,你祖母心中亦是欣慰,特前来向你道贺呢。”
他话语说得干巴巴的,因为他自己就不想来,但母亲非来不可,不来就寻死觅活,他被闹烦了,只好带着母亲再来讨一回不自在了。
孙氏那双浑浊锐利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赵尔忱,并未说话,但眼神中的挑剔、不甘和怨恨,这些情绪虽隐晦,但赵尔忱能感受出来,心底警惕了起来。
这对母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宾客最多时前来,无非是算准了在这种场合,赵尔忱为了侯府的颜面和名声,必须妥善招待他们,说白了就是舆论绑架呗。
赵尔忱心中厌恶,面上却不显:“有劳大伯和孙祖母挂心,府中喧闹,恐惊扰孙祖母清净。孙儿已请了祖母在后堂相候,还请大伯与孙祖母移步,稍作歇息。”
将这两人交由赵老夫人去应对好了,既全了礼数,也是最有效的隔绝方式,不让他们有机会在众多宾客面前生出什么事端,污了这喜庆日子。
最重要的是,赵老夫人和孙氏同辈,压得住她。
赵朱母子显然也料到了此举,孙氏嘴角扯动一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在赵朱的搀扶下,沉默地跟着引路的侍女往内院去了。
接下来的宴席,他们未曾露面,也没有任何作妖的举动,赵尔忱叫小果带着人去后堂守着,若有什么异动,立即来报,自己依旧周旋在宾客之间。
赵夫人在内院也知晓了此事,面上不动声色,依旧与诸位夫人谈笑,心下也暗自警惕,吩咐心腹仆妇留意后堂的动静。
后堂内,赵老夫人和孙氏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场面话,堂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赵老夫人悠然自得的喝茶,孙氏将茶盏放下,听着外头的礼乐声。
两人坐了一会儿,赵夫人亲自来查看动静,孙氏冷冰冰地看着关怀婆婆的赵夫人。
于氏可真好命啊,在永安侯府享了一辈子荣华富贵,吃过最大的苦就是中年丧子了吧?可她又有个出息的孙子,中了榜眼,光耀门楣,家里还有个孝顺的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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