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下注(1/2)
四月初八,是会试放榜的日子。
贡院街前早已人山人海,黑压压一片人头攒动,今日不止参加春闱的举人及其家人围在这,连不相干的人也来凑热闹,毕竟会试是一年到头所有考试当中,第二受瞩目的考试。
那些等待放榜的举子,真正意义上泰然处之的很少,不是故作镇定摇着折扇——这才四月摇什么折扇,就是搓着手来回踱步,还有人已经开始面色惨白了。
十几年甚至几十年苦读,今日成败就在一张榜单上头,怪不得他们不能平静以待。
宋言英用胳膊肘碰了碰一旁的赵尔忱和程文垣,“你俩怎么这么镇定?不该紧张一下吗?”
程文垣面上云淡风轻:“该中的总会中,不中的急也无用。倒是尔忱,从刚才起就一言不发,她才是紧张了。”
赵尔忱瞥了他们一眼,冷笑道:“言英压根没下场,当然不慌。文垣你不慌?可我的手腕都被你掐青了。”
程文垣低头一看,刚刚闲来无事帮赵尔忱看手相,握着她的手腕忘了放开,因自己太用力,手腕处都有些青了。
程文垣被拆穿,黑着脸帮赵尔忱揉搓淤青处:“你不早和我说。”
“还是我的错了?”赵尔忱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宋言英哈哈大笑,拍了拍两人的肩:“别想了别想了,中了就中了,没中就没中,大不了三年后陪我一起考。”
赵尔忱颇有几分惆怅地说:“我感觉今年的自己是最好的状态,三年后再考,说不定比今年考得还差。”主要是她之前觉得考完会试就解脱了,所以才满怀热情的头悬梁锥刺股。
程文垣说:“我觉得言英说得有理,我想着,今年若是中不了,三年后再考就是,若是不想再考,大不了荫蔽入仕或举人选官。”
话音刚落,宋言英急了,揪着程文垣的脑袋摇了两下,嚷道:“你可别想不开,那考不中的才去荫蔽入仕,我都没想过荫蔽出仕。你这么有才能,还靠荫蔽就太亏了。”
像他们这样的勋贵子弟,虽说凭家里的爵位也能谋个官职,但在科举兴盛的当下,科考和功名才是正统出身。
宋言英读书读得要死要活时,也曾想过荫蔽出仕,但很快就打消了念头。他清楚自己的天赋虽不如自家四叔和小叔,但也不算低,只要肯下苦功,迟早能中进士,所以他咬着牙坚持读了下去。
程文垣将被宋言英揪乱的头发捋回去,笑笑:“我知道了,也就是随口一说。”
“看这阵势,放榜还得两刻钟。”赵尔忱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酒肆,“我去那里等着,让小果看了榜来报我就行。”
宋言英挑眉:“怎么,不敢亲自看榜?”
“不是不敢,是不想被挤成肉饼。”赵尔忱还在嘴硬,转头吩咐小果:“你看榜后立即来报,不必挤到最前面,远远看清名次即可。”
小果连连点头:“侯爷放心,我眼神好着呢。”
程文垣拍了拍她的背:“我和言英就在这里等着,你去那边坐坐。”
赵尔忱朝他们点点头,转身走向酒肆,选了个临窗的位子坐下,要了一壶酒却不喝,只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发呆。
邻桌的议论声不时传来,赵尔忱看过去。
“你们说,这次会元会是谁?”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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