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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陛下,老臣请求將朝堂上胡家二贼子法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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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一副惊慌无比的模样。

李善长两眼直勾勾的瞪著他,冰冷的声音,磨著牙狠狠道:“讲。”

“老爷,那胡惟庸说他很忙,就先不过府来了。”

管家隨即抬头瞥了一眼李善长的脸色,嚇得赶紧又低下头。

李善长的声音之中,透著不满:“这是胡惟庸的原话吗老夫要他的原话!”

管家一见大概意思还不行,只得是一咬牙,低下头,闭起眼睛,重复起了胡惟庸的原话:“那胡惟庸的原话是如此说的:

本相每日间有多少公务要忙可谓是日理万机,哪有工夫去见李相

此事就等改日本相不忙了再说吧。”

管家话音刚落,李善长抬起一脚便將他踹翻出多远,当即怒骂道:“胡贼,尔敢!”

他当即情绪激动,气的开始手抖。

似乎是与这件事槓上了,李善长又道:“拿老夫的烫金拜帖去,叫他今日务必到老夫府上来一趟,若还念在亲家之情、栽培之恩,就叫他过来,照著老夫的原话去將他叫过来。”

此事对於怒火中烧的李善长来说,已经不止是什么关係到亲族生死之事了。

这已经关係到了他李善长的脸面,这个淮西功臣集团领袖的脸面!

李家的影响力就在那里摆著,今日连个当初靠著自己一步一步起家的小弟,都不愿意给面子来了

那这张老脸还往哪搁

李善长生著闷气,虽有朱亮祖、廖永忠他们在旁开解,却依旧是越想越气。

也就一会儿的工夫,管家又回来了。

他这次回来,直接就在李善长面前跪下来,一个头磕在冰凉的地板上,整个身子都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一看到管家的模样,李善长便知道人又没请过来。

他不怒反笑,笑容之中夹著十分的阴沉,微眯著二目阴惻惻的问道:“他这次又如何搪塞”

“老爷,胡惟庸接过咱们送去的拜帖,却是问起这拜帖在哪打造的

他还说改日叫他们胡府的管家,也去那里打造些一模一样的拜帖,这样能显出气派来。”

李善长阴冷的声音又问道:“还有吗”

“胡惟庸还——还提醒李相,如今不在其位,就不要谋其政,更加要注意不要僭越了。

身为大明开国功臣,更应以身做表率,这样的烫金拜帖上所绣图案,以——以老爷当前的身份地位,已——”

“说下去。

“这样的烫金拜帖上所绣图案,以老爷当前的身份,已经无法再享用,请李相注意分寸和影响,莫要——莫要因此被人弹劾一本,那胡惟庸就要不顾昔日情分,依律法办了。

“嘿嘿嘿嘿嘿!”

淒夜长风之中,李善长冷冷地笑著,磨的牙关子都溅起了火星。

“好啊,好啊!”

“你还要法办老夫”

“哈哈哈,胡惟庸,你到底是出息了,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了。”

“如今好话说尽,你连当年的栽培之恩都不顾了,那老夫岂能再饶过你这个贱奴!”

李善长的双目之中,此刻充满了杀意,当即下令道:“老夫不要什么天衣无缝,不要什么稳妥行事,直接將通敌书信爆出来,毁灭吧!”

“我要眼睁睁看著胡家的九族哀嚎!我要看著胡惟庸剥皮凌迟,在老夫的面前哀嚎求救!”

“待他凌迟那日,老夫要以他片下的血肉下酒,连带胡翊那个小畜牲一併收拾了!”

看到彻底抓狂的李善长,朱亮祖等人相互间传递了个脸色。

李相已经陷入癲狂之態,短时间內恐怕消不了恨。

可明日胡惟庸就要將奏摺上报皇帝,到那时皇帝知道了,此事铁板钉钉,就再难有挽救的机会。

赵庸的儿子犯了事,赵庸还在跟李文忠班师回归的途中,完全不知道这回事。

朱亮祖心中焦急啊!

朱暹这个亲儿子,还是长子,怎能剥皮斩首了呢

便在当夜,几位开国功臣们瞒著李善长,一起到胡相府来求情。

“几位大人,我家相爷已经睡下了,有何事不能明日再说呢”

几位开国功臣们都被挡在门外,时间一长,朱亮祖最先受不了了。

这里面就属他的事儿最大,儿子的性命如此攸关,怎能忍受的住

他当即开始衝撞府门,在胡相府大门外横衝直撞,不停的拍打叫门。

念在他身份显赫,又有兵权在身,胡府上下的管事们不敢慢待,只得是一遍一遍的去稟告胡惟庸。

可这胡惟庸就是缩了头的乌龟,他就听从了胡翊给他出的主意,一概不见任何人。

对於李善长,就怎么阴阳怪气怎么说,好生羞辱这个老畜,气得他暴跳如雷。

朱亮祖一见这么著可不行,趁著管家开门来答覆之际,直接便闯入了相府。

但此时已是上朝的时候了,胡惟庸立即骑马直奔中书而去。

这老滑头的一番操作,把淮西功臣们搞的都无语了。

朱亮祖等人是一路紧隨其后,胡惟庸前脚刚进中书,准备今日上奏的条陈。

那朱亮祖等人擅闯入中书省衙署,直接便来到了胡惟庸的面前。

“胡老弟,救你侄儿朱暹一命吧!”

一见朱亮祖亲自闯进来,胡惟庸面子上也有些过不去。

昨夜拒见还好说些,这当著人家的面拒绝,这种事怎么好讲呢

更何况,这是当初一起在李善长麾下吃肉喝酒的朋友,胡惟庸颇有些抹不开面儿。

反正就是脸皮厚,无论朱亮祖怎么说他都不答应。

逼得朱亮祖为了儿子的性命,竟然直接给他跪下了。

“胡相,救救我儿的命吧,他不过在地方上姦淫了几个女子,何须宫刑后斩首”

“难道就不能从轻发落些我为大明立过多少功勋若无我等之功,焉有大明”

“拿我的功劳为他抵命,对於被姦淫过的女子,我朱家全然补偿,定不叫他们吃亏,如此总行了吧”

“哎呦,我的胡相爷,你倒是点个头答应了吧!”

胡惟庸怎能答应

告诉朱亮祖,这是皇帝陛下的意思

敢说这话,那就是他胡惟庸不会做人,也就离倒霉不远了。

他依旧是不表態,只说一些模稜两可的场面话。

朱亮祖这下终於是不乐意了,下跪求情,姿態够低了吧

这还不允

对於他这等功勋卓著,將来有可能封公封侯之臣来说,今日此举可谓是顏面扫地了。

还不行

朱亮祖终於是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道:“胡惟庸,如今这洪武年间,三年不到换了三任丞相,还真把你自己当个爷了”

“本將把话撂在这里,陛下亲口承诺,今年便要大封功臣,到时候我等封公封侯,你可最好是在这丞相位子上坐稳了,可千万不要下来。”

“哼,弟兄们这一双双眼睛,可是无时无刻在盯著你呢!

不背靠李相,倒要看你將来是何下场!”

眼见得无计可施,朱亮祖破口大骂一句道:“什么东西!”

事到如今,已再无求情的可能。

只能是上到朝堂之上,等李善长到来,一同参奏胡家这对叔侄。

唯有將他们参倒,留在中书的这些奏摺才有转圜的余地。

一会儿工夫,李善长杵著拐杖,亲自走到了奉天门,袖中还揣著几份关键的奏章和证据。

“李相来了,李相来了!”

廖永忠、朱亮祖等人一见了李善长,当即如同来了主心骨,一同迎了上去。

“李相,今日可是要发难了”

“我等已然是迫不及待,只等李相振臂一呼,今日便倒胡!”

李善长狞笑著道:“本该將此事做的自然些,咱们的人会故意把书信暴露给检校,叫他们亲呈皇帝。”

“哼,如今胡惟庸这个畜生,还有胡翊那个小畜牲实在欺人太甚,老夫今日便將他们一锅端了,定要他们的好看!”

关於胡翊重婚另娶一事,宫內就只有朱元璋等少数几人知道事情真相。

但在宫外,民间已经就此事传的是沸沸扬扬,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李善长看著流言疯传,越传越真,自以为得势,觉得可以凭藉刘黑子造偽的书信,一举將胡翊这个駙马拿下。

至於胡惟庸近几日对自己突然强硬起来。

这件事,他也想过,是否胡惟庸如今有了倚仗,已经不惧怕自己了

可是思来想去,此中设计的每一环都没有差错,除了自己一开始不想把事情闹大,將黑衣人派去求死,这事儿办的过於蠢之外。

其他一切都好。

况且,那黑衣人惹出来的祸患,该灭口的都已灭口,做的悄无声息,应当不至於被查出才是。

李善长確实是认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万无一失。

打死他也想不到,他这事儿还没做呢,已经被胡翊全部查了个底掉。

他们正憋著今日上朝便要行事呢。

东宫,承暉司。

崔海也已拿到了黄齐的供词,过来亲手交到了胡翊的手里。

崔海打著哈欠道:“姐夫的招数果然好使,此计挑拨黄齐与廖永忠彻底反目,他將廖永忠为李善长杀人一案全都招认了,这幕后指使者就是李善长,廖永忠为帮凶。”

崔海激动道:“还不仅如此,这廖永忠他们多年前做下的一些陈年旧案,都一併招供在其中,姐夫如今拿到这份供词,可保是万无一失了。”

“辛苦了,此事结束,將再无隱患,我们兄弟几个一同聚聚,等你保儿哥回来吧。”

崔海点了点头。

今日的朝堂上可谓是热闹的紧。

奉天殿之中。

一见李善长今日杵著拐棍都来了,群臣们都挺惊讶。

老李的身体极好,杵拐不过是为了显得自己老迈些,好在皇帝面前博得同情,叫大家更加相信他说的话罢了。

而朱元璋对於今日之事,也是早早的就得到了消息。

昨夜李善长的歇斯底里,叫的那样大声,他早就派人看了一场好戏,並且把李善长昨夜的许多举动,都叫人直接画下来。

包括胡惟庸昨夜两次让李善长受气。

也包括朱亮祖等人昨夜去胡家堵门,最后强行闯入进去的事情,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因为知道今日是大事件,李善长即將图穷匕见。

自然而然的,朱元璋把有份量的人都叫了来,旁听今日的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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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知道今日是大事件,李善长即將图穷匕见。

自然而然的,朱元璋把有份量的人都叫了来,旁听今日的朝议。

奉天殿上。

洪武大帝今日才刚刚坐朝,还未开口。

为防止胡惟庸上来直接奏陈族弟的事,李善长一上来,便率先发难了。

“陛下,老臣今日上朝,要参这朝堂上卖国的二贼子!”

“臣,李善长,有本启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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