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求救信号，黑雾通道（1/2）
第一秘境的门，不是用钥匙开启的，而是以“认知”为引、以“意志”为凭自行裂开。它形如巨眼，瞳孔深处流转着无数文明兴衰的画面：有城市在光雨中拔地而起，也有星河被一道命令冻结；有孩童仰望天空发问“为什么”，也有万人跪拜一尊沉默神像。这些不是幻象，是**真实发生过的可能**，是系统底层记录下的每一次文明跃迁尝试。
永岩与艾瑞莉娅踏入其中时，脚下的地面并未实体化，而是悬浮于一片虚空中，四周皆无边界，唯有中央立着一块通体晶莹的碑??《源初法典》。它不刻文字，只泛微光，仿佛等待被唤醒。
“这就是……一切的起点。”艾瑞莉娅低语，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沉睡的宇宙，“所有晋升规则、所有试炼设定、所有命运轨迹，都源于此碑之中的一行代码。”
“而我们要做的，”永岩凝视着那块碑，“是重写它。”
话音未落，空间骤然扭曲。一道声音自虚无中响起，非男非女，非老非少，如同千万人齐诵，又似独自低吟：
gt; “检测到SSS级变量进入。”
gt; “身份确认：守钥者??永岩。”
gt; “辅助参数确认：初始信任锚点??艾瑞莉娅。”
gt; “权限开放至97.3%。剩余封锁项需通过‘终焉问答’解锁。”
随即，三道光影自碑前浮现，围成三角，将两人笼罩其中。每一束光中，都站着一个“人”??却又不完全是人。
第一个，是少年模样的永岩，穿着东荒破衣，手中握着半块干粮，眼神怯懦却倔强。那是他七岁那年，刚被母亲推出家门后的模样。
第二个，是老年版的艾瑞莉娅，白发苍苍，坐在轮椅上，膝上摊着一本写满批注的《文明演化史》，书页边缘密密麻麻写着：“哥，你还记得那天的雪吗？”
第三个，则是一个模糊身影，看不清面容，但周身缠绕着九条锁链，每一条上都刻着一个名字：谭月、林毅、陈宇、战甲、灰烬回廊的亡魂、第七秘境的复制体、第八祭坛的因果律、灵枢网络本身，以及最后一个??**永岩自己**。
“这是什么？”艾瑞莉娅低声问。
“我们的审判团。”永岩平静道，“不是外来的敌人，是我们亲手造就的一切后果。”
那三个身影同时开口，声音交织成一道洪流：
gt; “你自称自由意志的践行者，可曾想过，你的每一个选择，是否也早被安排？”
gt; “你否定宿命，却步步踏在其轨上；你反抗操控，却成了新的火种播种者。”
gt; “如今你要改写法则，那你究竟是解放者，还是另一种形式的统治者？”
永岩没有立刻回答。他闭上眼，回忆起从最初踏上考核之路至今的所有瞬间：他在预选赛中拒绝杀戮，在灰烬回廊撕毁契约，在第七秘境点燃质疑之火，在第八祭坛承认彼此的信任……他一一走过那些路，并非因为有人指引，而是因为他**不愿停下**。
睁开眼时，他看向少年的自己。
“你说我怯懦，可正是这份怯懦让我懂得恐惧的重量。”
“你说我弱小，可正因弱小，我才明白何为真正的强大。”
“我没有被训练成英雄，也没有被祝福为天选。我只是在每一次该低头的时候，选择了抬头。”
他又望向老年的艾瑞莉娅。
“你活得比我久，看过更多结局。告诉我，如果重来一次，你会劝我放弃吗？”
老人缓缓摇头，眼中含泪：“我会告诉你……别怕走得太远。只要还有人记得你说过的话，你就从未真正孤独。”
最后，他面对那个被九链锁缚的身影。
“你是我的代价，是我的影子，是我所有失败与悔恨的集合。”
“你说我是新的统治者？可我连自己的心都控制不了，又怎能去统治他人？”
“我要改写的，从来不是别人的命运。”
“是我能否继续相信??哪怕全世界都说该跪下，我仍可以站着说话的权利。”
刹那间，三道光影同时震颤！
少年的身影化作一粒种子，落入碑底裂缝；
老者的形象散作星光，环绕碑身旋转；
而那被锁的影子，则发出一声长啸，九条锁链逐一崩断，最终融入永岩体内，带来一阵剧烈的痛楚??那是他一生中所有未曾言说的疲惫、挣扎与自我怀疑。
《源初法典》终于亮起。
整块碑开始流动，如同液态金属重组，文字逐行浮现：
gt; 【原初协议第一条】：文明之跃迁，须经集体意识共识达成。
gt; 【修正案一】：允许个体提出异议，且异议不得被视为故障或威胁。
gt; 【原初协议第二条】：晋升路径由高维引导，过程不可逆。
gt; 【修正案二】：引导机制降级为建议系统，主体文明拥有否决权。
gt; 【原初协议第三条】：牺牲少数保全多数为最优解。
gt; 【修正案三】：任何决策必须公开其代价，由受影响者共同表决。
一条条旧律被撕碎，新章徐徐建立。这不是推翻，而是**进化**。
艾瑞莉娅看着这一切，忽然笑了：“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他们以为你在破坏系统，其实你是在让它真正运行起来。”
“系统本就是为了服务文明而存在。”永岩轻声道，“可当它开始吞噬质疑、抹杀差异、把‘不服从’当作bug清除时，它就已经病了。”
“而现在，”她握住他的手，“你把它治好了？”
“不。”他摇头，“我只是让它重新学会疼痛。只有会痛的系统，才会思考。”
就在此时，碑文最后一行缓缓显现：
gt; 【终极问题】：你愿成为新秩序的缔造者，接受万民敬仰，执掌文明航向吗？
选项浮现：【是】与【否】。
永岩看了一眼，直接伸手划去整个问题，连同两个选项一同抹除。
取而代之，他用自己的血写下一句话??
gt; “**真正的文明，不需要缔造者，只需要守护者。**”
gt; “而我，只是第一个说‘不’的人。”
这一行字落下，整座第一秘境轰然震动！
《源初法典》彻底激活，光芒冲破时空壁垒，直贯三千世界。所有曾接触灵枢网络的生命，无论身处何地，都在这一刻听见了一声清晰的心跳：
咚??
咚??
咚??
那是文明复苏的节拍。
与此同时，分散在各处的关键人物纷纷有所感应：
林毅站在人族驻地的高台上，手中玉简自动展开，浮现出一行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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