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苏凝霜心灵波动（二）（1/2）
“霜儿，” 慕容松的眼神里盛着姑苏春日最柔的光，桃花瓣在他发间，却不及他眼底的真挚半分，“我知道你心中有结，也知道我们之间隔着太多过往。可我控制不住自己，从见你第一面起，我就想护着你。往后余生，我想陪你找婉娘姨母，想陪你看遍江南的四季，更想让你放下那些沉重的执念，真正为自己活一次。”
苏凝霜的心脏像被投入滚烫的温泉，瞬间被暖意包裹，可下一秒，北疆的寒风仿佛又从记忆里吹来，让她浑身一颤。她后退半步，避开慕容松伸过来的手，指尖的霜气不受控制地凝聚 —— 那是她下意识的自我保护，是刻在骨子里的警惕。“慕容松，” 她的声音干涩，不敢看他眼底的光芒，“你我之间，不可能。我是来寻真相的，不是来谈情爱的。更何况，你父亲与我母亲的过往，还藏着太多谜团，我不能……”
“谜团可以一起解，过往可以一起面对！” 慕容松上前一步，语气急切，“霜儿，我知道你怕，怕我是别有用心，怕这份感情会耽误你寻母。可我对你的心，比姑苏的寒山寺钟更诚，比太湖的水更清。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他的话像细密的针，轻轻刺着苏凝霜的心。她想起慕容松为救她奋不顾身的模样，想起他陪她在深夜研究母亲日记时的专注，想起他给她带的桂花糕还留着温热的香气。这些细碎的温暖，早已在她冰封的心里凿开了缝隙。可母亲日记里潦草的字迹、幽冥阁的黑色令牌、沈墨渊眼中深藏的沧桑，又像一道道鸿沟，横在她与慕容松之间。
“我……” 苏凝霜刚想开口，却突然瞥见不远处的回廊下，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她猛地拉过慕容松，躲到桃树后，指尖的霜气瞬间散去 —— 多年的警惕让她瞬间切换回 “寻真相者” 的状态。黑影似乎并未察觉，径直朝着沈墨渊的书房方向走去。
“是幽冥阁的人？” 慕容松压低声音，手不自觉地握住了苏凝霜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苏凝霜的心跳漏了一拍，却很快被疑虑覆盖：“不一定，但肯定来者不善。我们跟上去看看。”
两人借着桃树的掩护，悄悄跟在黑影身后。沈府的夜色静谧，只有灯笼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走到书房附近时，黑影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一枚铜管，对着书房的窗户吹了一口白烟。苏凝霜心中一紧 —— 那是迷烟！她刚想冲出去，却被慕容松按住肩膀。“等等，看他要做什么。”
片刻后，黑影推开门潜入书房。苏凝霜与慕容松对视一眼，也悄悄跟了进去。书房内，沈墨渊早已趴在桌上昏迷不醒，黑影正翻找着书架上的书籍，似乎在寻找什么。苏凝霜屏住呼吸，突然出手，指尖凝聚的霜气直击黑影后心。黑影反应极快，侧身避开，反手就是一刀。慕容松立刻上前，与黑影缠斗起来。
苏凝霜没有加入打斗，而是快步走到沈墨渊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 —— 还好，只是昏迷。她目光扫过桌面，发现沈墨渊面前摊着一封信，信上的字迹娟秀，竟与母亲的笔迹有几分相似！她心中一动，刚想拿起信，却听到 “哐当” 一声，黑影被慕容松击退，掉了腰间的一个锦盒。
黑影见势不妙，转身从窗户逃走。慕容松没有去追，而是快步走到苏凝霜身边：“你没事吧？父亲他……”“他只是中了迷烟，过会儿就会醒。” 苏凝霜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个锦盒，“你看这个。”
慕容松打开锦盒，里面放着半块玉佩 —— 与苏凝霜手中的玉佩纹样相同，只是这半块上面刻着 “婉娘” 二字。“这是…… 母亲的玉佩！” 苏凝霜的声音颤抖，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她猛地看向沈墨渊，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幽冥阁的人为什么要找这半块玉佩？沈墨渊为什么会有母亲的玉佩？
就在这时，沈墨渊缓缓醒来，看到苏凝霜手中的玉佩，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霜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挣扎着坐起来，声音沙哑。苏凝霜举起玉佩，目光锐利：“沈阁主，这半块玉佩为什么会在你这里？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阁主” 二字让沈墨渊的身体一僵，他看着苏凝霜，眼神复杂：“你都知道了？” 苏凝霜心中一震 —— 难道沈墨渊真的与幽冥阁有关？她的心脏像是被投入冰窖，刚刚对慕容松产生的那点情愫，瞬间被冰冷的疑虑覆盖。
“我知道什么？” 苏凝霜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只知道，你有我母亲的半块玉佩，幽冥阁的人深夜来你书房寻找东西，而你一直对我隐瞒着与母亲有关的真相！” 她举起手中的信，“这封信是谁写的？为什么字迹与我母亲如此相似？”
沈墨渊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眼神疲惫：“既然你看到了，我也不再隐瞒。这半块玉佩，是当年婉娘离开姑苏时，留给我的。”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往事，“她，如果有一天，她遇到危险，就会让持有另一半玉佩的人来找我。至于这封信…… 是三天前，有人放在沈府门口的，信上是婉娘写的，让我不要再调查幽冥阁，否则会危及霜儿的性命。”
苏凝霜的心脏猛地一沉：“信上还了什么？我母亲她还活着？”“信上没有她是否活着，只了这些。” 沈墨渊的眼神凝重，“我怀疑，这封信根本不是婉娘写的，是幽冥阁的人伪造的，目的是让我停止调查。”
“伪造的？” 苏凝霜的手指捏紧了信纸，指尖泛白，“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找母亲找了三年，我为了寻真相，在北疆吃了多少苦？” 她的声音带着委屈与愤怒，这些年的隐忍与痛苦，在这一刻忍不住爆发出来。
慕容松站在一旁，看着苏凝霜泛红的眼眶，心中疼惜不已：“霜儿，父亲他不是故意要隐瞒你，他只是怕你担心，怕你冲动行事。”“担心我？怕我冲动？” 苏凝霜苦笑一声，“你们所谓的‘保护’，就是让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吗？”
她转身看向窗外，姑苏的夜色依旧静谧，可她的内心却像被狂风暴雨侵袭过一般，一片狼藉。她想起母亲的叮嘱 “勿要寻仇，好好活着”，想起慕容松的表白 “想让你放下执念”，想起幽冥阁的黑影、神秘的玉佩、伪造的信件…… 这些线索像一团乱麻，缠绕在她的心头，让她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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