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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哑巴唱戏才算绝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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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整齐,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默契。

虞清昼站在璇玑阁的高台上,能清晰地感受到这股自下而上涌起的、无声的潮汐。

这不再是单纯的逃避或压抑,而是一种主动选择的沉默,仿佛整个青州城的人都在参与一场庞大而庄严的哑剧。

为了探寻这沉默的根源,她在一个月末“强制沉默日”悄然下山,换上布衣,巡行于山下的村落。

村里安静得可怕。

家家户户门扉紧闭,不见炊烟,亦无犬吠。

田间地头,人们低着头,默默地做着手中的活计,挥锄、拔草、挑水,动作精准而机械,气氛肃穆得如同在举行一场绵延数里的集体丧仪。

他们彼此不交谈,甚至连眼神的交汇都吝啬地避开,只用肢体的节奏维持着最低限度的协作。

虞清昼心中一沉,这难道是她打破旧规矩后,矫枉过正的恶果?

她正想开口,对一个路过的老农说些什么,哪怕是句无意义的劝慰,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就在这时,一阵奇异的声响吸引了她的注意。

村口的老井边,一个五六岁的顽童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只破旧的木勺,有节奏地敲击着水桶的桶沿。

“嗒,嗒嗒,嗒——”那声音清脆、简单,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欢快。

紧接着,旁边几个原本在玩泥巴的孩童像是听到了号令,不约而同地停下动作,开始用手掌拍打自己的大腿,应和着那木勺的节拍。

“啪,啪啪,啪——”

一个敲桶,几个拍腿,没有歌唱,没有言语,竟硬生生凑出了一段明亮跳脱的曲调。

一个正在磨镰刀的汉子猛地回头,眉头紧锁,张嘴便欲呵斥,可那呵斥的话到了嘴边,却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

他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听着,眼神从最初的严厉,渐渐变得复杂、迷茫,最后竟透出一丝遥远的怀念。

越来越多的村民停下了手中的活,侧耳倾听。

那旋律,竟是多年前因被指“靡靡之音”而遭官府严禁的山歌《野雀调》。

虞清昼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明白了,这不是死寂,这是在用声音的废墟,重建音乐的宫殿。

她悄然后退,没有制止,只是将那段节拍牢牢记在心里,回到璇玑阁的路上,指尖在宽大的袖中反复摩挲,仿佛握住了一把失传已久,能够开启新世界的密钥。

是夜,借宿在城郊一户农家的谢昭华,被隔壁的动静吵醒。

那不是激烈的争吵,而是一种更令人心烦的压抑。

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浓重的哭腔:“……你现在连骂我一句都懒得张嘴了!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人?”

回答她的,是床板被用力捶击的闷响,一声,又一声,充满了无能为力的狂怒。

谢昭华面无表情地听了一会儿,悄然起身。

她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在指尖沾了一滴晶莹的药露。

她走到窗边,对着隔壁那扇糊着薄纸的窗户,轻轻一弹。

药露无声无息地渗入窗纸,转瞬消失不见。

次日清晨,那家的男人推门而出,刚迈出一步,脚下的旧布鞋踩在青石板上,竟发出一个清晰的男声:“我怕我说完……你就真的走了。”

男人吓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他惊疑不定地又走了一步,鞋底再次发声:“我恨我自己……就是个不会哄人的闷葫芦。”

他惊恐地抬起脚,不敢再动,可身体的晃动依旧让鞋底发出了第三句话:“其实我昨夜……偷偷哭了三次。”

全村都被这诡异的景象惊动了,人们围在院外,指指点点,以为是哪里来的妖术。

唯有那家的妻子,怔怔地站在门口,看着自己那窘迫到面红耳赤的丈夫,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终于走上前,轻轻拉住他的手,用一夜未眠的沙哑嗓音说:“……原来,你也会疼。”

这种“不说真话”的真话,在青州城以各种诡异的形式蔓延。

璇玑阁藏经洞外,那个负责敲梆报时的盲童,不知何时起不再敲梆了,而是改吹一支不知从哪捡来的断笛。

笛声不成调,甚至有些刺耳,却每日准时三响,风雨无阻,如同某种只有特定的人才能听懂的暗号。

虞清昼在他面前驻足倾听了数日,心头那根名为“姜璃”的弦,被再次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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