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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避孕药事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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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床榻上。

姜瑶松开了对胤禛的压制,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一点距离,气氛凝滞。

胤禛胸膛仍在起伏,眼神沉沉地盯着姜瑶。

姜瑶揉了揉额角,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胤禛,我认真告诉你,我就没有再生孩子的打算。

你能接受,咱们就这么处着,你不能接受,以后就别来我这儿了,就行了。”

她语气平静,甚至称得上冷静,仿佛在讨论明天早饭吃什么,而不是在宣告一个足以令任何古代男子都震怒的决定。

胤禛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比方才的怒火更甚。

他盯着她,一字一句,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你……就那么不想生爷的孩子?”

“都有弘晙了,还生什么生?”

姜瑶觉得他这问题简直莫名其妙,没好气道:

“我可不打算拿我的命去开玩笑,再说了......”

姜瑶语气更淡了些,甚至带了点嘲讽

“我不生,不也有的是人帮你生?

明天六阿哥洗三,你忘了?

你都已经有六个孩子了!”

胤禛被她这话噎得一窒,但又觉得她这话,似乎有些吃醋的意思!

但只要一想到她竟然私自吃避孕药,还有以后都不打断生他的孩子,消退的怒气又往上涌!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很大,眼神锐利如刀,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瘆人的寒意:

“这药,是谁给你的?”

他绝不信这是她自己弄来的。

后宅之中,竟有人敢私下给她这种东西,其心可诛!

无论是谁,他定要……

姜瑶手腕一痛,抬眼对上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杀机,心头警铃大作。

她反手一拧,轻易挣脱他的钳制,随即冷笑一声,语气瞬间变得冰冷而危险:

“这药是我自己让人配的,你别乱来。”

她逼近他,眼中再无半分慵懒困倦,只有锐利的锋芒:

“胤禛,我警告你,你就是查出来了、也别想动我身边的人。

你敢动一个试试!”

她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他下半身,语气轻飘飘,却字字如刀:

“你要是敢,我就先废了你。

以后谁也别想生,我还不用吃药!”

“你!!!!”

胤禛气得眼前发黑,浑身血液都往头上冲。

她竟敢....!

竟敢如此威胁他!

还是用这种方式!

看着他气得说不出话的样子,姜瑶忽然叹了口气,那股尖锐的敌意稍敛,语气变得有些复杂,像是无奈,又像是认真的劝诫:

“胤禛,生孩子,对你们男人来说,是传宗接代,是开枝散叶,是功绩,是筹码。

可对我们女人来说......”

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就是过一道鬼门关。”

“我想好好活着,奉养我爹娘到老,看着弘晙平平安安长大,娶妻生子,我自己也想长命百岁,看看这世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她的声音很轻,却重重敲在胤禛心口,“你去查查,每年有多少女人,是因为生孩子丢了性命的?

一尸两命的又有多少?”

“你想多子多福,自然有愿意的人帮你生,比如要进府的年侧福晋,还有其他人。

她们求之不得。”

她看着他,眼神清澈而坚定,“但你别再打我主意。

这是我的身子,我的命,我自己做主生不生。”

说完,她不再看他,扯过被子,背对着他躺下,瓮声瓮气道:

“话我说清楚了,你理解就睡觉,不理解就走吧!”

寝室内陷入长久的寂静。

只有两人压抑的呼吸声,和窗外似乎更凛冽了些的风声。

胤禛僵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愤怒的火焰在她平静的陈述中,被更复杂、更汹涌的情绪反复冲刷。

理智告诉他,她说的有道理,甚至堪称残酷的真实。

皇庄每年报上来的产妇死亡数目,他并非一无所知。

大福晋不就是死于生子,还有孝懿仁皇后,生了八妹后,八妹去了,她也去了!

若是姜氏生孩子时出了意外.....他的心猛然提起!

可情感上,他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她如此决绝地将他排斥在她的未来、他们的“可能”之外!

无法接受她私自做出这样的决定,甚至不惜以那样可怕的方式威胁他!

更无法接受,她对他……或许真的并无多少男女情爱,只是因为他是弘晙的阿玛!”

这一夜,心大的姜瑶,说完该说的,不多时便呼吸均匀,沉入黑甜梦乡。

胤禛却睁着眼,望着帐顶繁复的刺绣纹样,心中五味杂陈,怒火、寒意、挫败、一丝莫名的刺痛。

各种思绪反复交织撕扯,彻夜未眠。

……

卯时二刻,进宝小心翼翼地在外间唤了一声:“主子爷,时辰差不多了,该起了。”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胤禛便猛地掀开被子坐起。

动作间带着一夜未眠的滞涩和余怒未消的冷硬。

他侧头,看向身边。

姜瑶兀自睡得香甜,脸颊压着枕头,嘴唇微微嘟着,长发散在枕畔,全然无害酣睡的模样。

甚至因为他起身带走了部分被子,她无意识地伸手往他睡过的位置摸了摸,抓到一点残留的暖意,便满足地蹭了蹭,嘴角似乎还弯了一下。

胤禛看着这一幕,心头那处坚硬冰冷的地方,莫名其妙地软了一瞬,嘴角几乎要不受控制地跟着扬起来。

但下一刻,昨夜种种涌上心头!

—她那句“没有打算”,那瓶刺眼的药,以及那句“废了你”的威胁……刚软化的心肠立刻又冻得梆硬。

不能原谅!

绝对不能原谅她如此悖逆、如此自作主张!

他轻哼一声,带着十足的恼怒和憋闷,动作却下意识放轻,伸手替她把被子仔细掖好,尤其是肩颈处,捂得严严实实,拿起昨晚她吃的那药,这才起身,走到外间。

进宝早已备好温水、布巾和今日要穿的朝服常服,觑着主子爷比锅底还黑的脸色,大气不敢出,手脚麻利地伺候着,恨不得自己是个隐形人。

胤禛一言不发,由着人伺候洗漱更衣。

直到一切妥当,准备出门前,他才停下脚步,没回头,只冷声丢下一句:

“以后进出静心斋的东西,都仔细查验一番再送进来!”

进宝一头雾水,但听主子严厉的语气,心头一凛,赶紧躬身应下:

“嗻!

奴才明白。”

胤禛这才大步离去,背影挺直,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意。

……

辰时到了,姜瑶被严嬷嬷和冬雪叫醒。

她打着哈欠坐起来,眼底还有淡淡的青影,显然昨晚后来也没睡得太踏实,本身睡得也晚,没睡够!

“冬雪,什么时辰了?”她迷迷糊糊地问。

严嬷嬷一边示意小丫鬟端上热水布巾,一边小心翼翼答道:

“主子,辰时二刻了。

今日府里六阿哥洗三,您虽然不用太早出面,但也该起来梳妆准备着了。

晚些时候,宾客将至,福晋吩咐,各院主子也需在戏楼那边陪着说话。”

冬雪则捧着几套旗装过来,轻声问:

“主子,您看今日穿哪套?

首饰配哪一套?”

姜瑶随意扫了一眼,指了那套粉蓝色绣折枝玉兰的旗装:

“就它吧,素净些。

首饰……嗯,那套翡翠的就成。”

严嬷嬷和冬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和疑惑。

今早天没亮时,冬霜就悄悄把昨晚主子爷怒吼和今早黑脸离开的事说了。

可看自家主子这模样,除了困,似乎……没事人一样?

那昨晚到底怎么了?

难道真是主子又把王爷给……打了或者气着了?

两人心里七上八下,却谁也不敢开口问。

严嬷嬷只一边手脚利落地帮姜瑶梳头,一边斟酌着提点今日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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