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情人阵亡(1/2)
临河城堡矗立在荒原与河流的交界处,石墙斑驳,浸透着边塞特有的苍凉与孤寂。
这里并非羯族核心领地,而是前朝遗弃的一处屯兵要塞,如今成了巩喜碧败退后的临时栖身之所。
她没有选择直接撤回骷髅城,面对石磊皇帝那必然的雷霆震怒与朝堂上可能落井下石的眼光。
太师的威严,经不起接二连三的折损,尤其是在她亲自督军却遭遇“土山之败”之后。
更深一层的原因,如同毒藤缠绕心头——她在等待那些被打散、尚未归建的部属,更在等待那个身影,萧文康。
白日里,她强打精神,收拢残兵,清点损失,听取各路败将的禀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河中海、石金伦、石破壁……这些骄兵悍将如今个个灰头土脸,盔歪甲斜,汇报时声音都低了几度。
连那素来眼高于顶、勇悍无匹的谷露丹,也沉默了许多,甲胄上带着未洗净的血污与烟熏痕迹。
每一次有零散士卒或小股骑兵垂头丧气地回到城堡,巩喜碧的目光都会急不可耐地扫过人群,心脏在希望与失望间反复拉扯。
“还是没有……”这个念头像冰锥,一次次凿击她的期待。萧文康不仅是她麾下得力的将领,更是她漫长权力生涯与孤寂夜晚中,为数不多的、能带来慰藉与温存的伴侣。
他的勇猛与机变,他的体贴与知情识趣,早已深深嵌入她的生活与情感缝隙。
夜晚,城堡高处的主室内,烛火摇曳。巩喜碧卸下沉重的甲胄,只着便袍,临窗而立,望着窗外漆黑的旷野与远处隐约的河光。
没有了萧文康,这空旷的房间显得格外冷清,白日的焦躁化作了深夜蚀骨的孤寂与不安的预感。
“连谷露丹都杀回来了……以文康的本事和机敏,怎会迟迟不归?莫非……”她不敢深想那个最坏的结果,只能烦躁地踱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几天过去了,回归的士卒渐渐稀少。该回来的,似乎都回来了。议事厅中,气氛压抑。
将领们汇报完毕,垂手而立,无人敢大声喘息。巩喜碧端坐主位,指尖无意识地点着冰冷的扶手,目光逐一掠过台下众人,最后停留在空着的一个位置上——那是萧文康通常站立的地方。
就在这时,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名风尘仆仆、面带惶恐的探马被侍卫引入厅中。他单膝跪地,头颅深埋,不敢直视上方。
“禀……禀报太师!”探马的声音因疲惫和紧张而微微发颤。
巩喜碧的心猛地一跳,身体微微前倾,打断了他的例行禀报格式,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我让你们重点去找萧将军,可有消息?!”她的目光如钩,死死锁住探马。
厅内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探马身上。萧文康与太师的关系,在高层中并非秘密,此刻太师毫不掩饰的关切,让气氛更加微妙。
探马身体一抖,头垂得更低,声音细若蚊蚋,却在这落针可闻的大厅里清晰得残忍:“找……找到了……”
“哦?!”巩喜碧霍然从座位上站起,眼中骤然爆发出亮光,连日来的阴霾似乎被这二字驱散了些许,“他在何处?伤势如何?为何不随你一同回来?”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她甚至往前走了两步。
然而,探马接下来的两个字,如同最冰冷的箭矢,射穿了她刚刚升起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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