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肚子里养了虫(1/2)
“巧巧,收拾药箱,跟我走一趟。”
“姐,我也去?”姜巧巧很意外。
“去见识见识,”姜芷看了她一眼,“医术,不是只在药房里闻出来的。”
姜巧巧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用力点头。
“神医,您答应了?”地上的男人声音发颤。
“先去看看。”姜芷没把话说死,“丑话说在前面,人,我不一定能救。但诊要出,这辆自行车,就当出诊费。”
她要的不是自行车,是规矩。
神医的价值,不能随意估量。
“行!行!别说一辆,十辆都成!”男人千恩万谢地爬起来。
姜芷跟母亲赵秀娥交代了几句,让她看好厂子,便带着姜巧巧,坐上了那“突突突”冒着黑烟的手扶拖拉机。
一路颠簸,进了金水公社的地界,姜巧巧的眼睛就不够用了。
家家户户都是红砖大瓦房,窗明几净,院里养的鸡鸭都比红星大队的肥一圈,社员们穿着的确良的衬衫,脸上是吃饱穿暖的红润。
拖拉机最终停在村西头一户最气派的院子前。
人还没进门,一股尖利咒骂声就传了出来。
“吃!你这个讨债鬼!要把家底都吃空了才甘心吗!”
伴随咒骂的,是一个女孩虚弱的哀求。
“娘……我饿……我真的好饿啊……”
姜芷一行人走进堂屋,屋里的景象让姜巧巧心头发凉。
一个中年妇女正挥着鸡毛掸子,抽打床上一个瘦得只剩骨头架子的姑娘。
姑娘对身上的疼痛毫无反应,双手死死抱着一个生了锈的铁瓢,用又黑又长的指甲,拼命地往嘴里抠着什么。
姜芷定睛一看,铁瓢里装的,竟是混着尘土的灶底灰!
姑娘的脸颊深陷,眼窝漆黑,唯独肚子高高隆起,在薄薄的衣衫下,显得无比突兀和恐怖。
她听见有人进来,浑浊的眼珠机械地转过来,在看到姜芷时,喉发出一声嘶吼,嘴角流下混着黑色灰尘的口水。
“住手!”
一声清喝,让屋子瞬间一静。
正挥舞鸡毛掸子的中年妇女动作一僵,回头看见自家男人领着两个陌生姑娘进来,一脸错愕。
“当家的,你……这两位是?”
“这位,就是我从红星大队请来的姜神医!”男人老张抹着汗。
“神医?”
妇女的目光在姜芷脸上一扫,满眼怀疑。
这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也配叫神医?
“老张,你脑子让驴踢了?找这么个黄毛丫头来,是嫌你闺女死得不够快?”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男人从里屋走出来,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村干部,显然在这里主事很久了。
这人是金水公社的赤脚医生刘青松,读过几年卫校,向来看不起乡下的土方子。
“刘医生,您别不信,这位姜神医,本事大着呢!”老张急忙辩解。
刘青松推了推眼镜,傲慢的打量姜芷。
“小同志,你说你是医生?行,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说,张家闺女,得的是什么病?”
姜芷看都未看他一眼,径直走向床边。
床上骨瘦如柴的姑娘,看见生人也不躲,喉咙里发出低吼,抱着一个铁瓢,用黑长的指甲抠着里面的灶灰,拼命往嘴里塞。
“手给我。”姜芷轻声说。
姑娘眼睛转向她,竟真的松开了铁瓢,递出枯柴般的手腕。
姜芷三指搭脉,阖上双眼。
刘青松嘴角讥讽,跟身边的村干部低语:“装模作样,中医这套,骗骗愚夫愚妇还行。”
片刻,姜芷睁眼,又翻开姑娘的眼睑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高耸的肚子上。
“这不是病。”她站起身。
“不是病是什么?”刘青松立刻抓住话柄,高声道,“难不成还是中邪了?小同志,现在是新社会,不兴搞封建迷信那套!”
姜芷终于正眼看他。
“是虫。”
“什么?”
“她肚子里,养了一条虫子。”
姜芷语气平静,却让满屋子的人,后背窜起一股凉气。
“胡说八道!”刘青松第一个跳起来,“简直是荒谬!我行医五年,从没听过这种无稽之谈!还养虫子,你怎么不说她肚子里住了个妖精!”
“五年?”姜芷轻笑,“连《本草纲目》的皮毛都没摸熟,就敢质疑几千年的东西了?”
她不再理会刘青松,转向已经吓傻的老张夫妇。
“这虫子在吸她的命,她吃多少,虫子就吃多少。所以她饿,她瘦,她什么都吃。”
“那……那肚子……”老张颤声问。
“是虫子长大了,结了窝。”
“再不取出来,你女儿,不出十天,就会被活活吸干。”
姜芷的话,让两人脸色大变。
“神医!求您!求您救救我闺女!”男人“扑通”跪倒在地,哭嚎起来。
“能救。”姜芷点头。
“怎么救?”刘青松追问,他倒要看看这丫头能编出什么花样。
“开刀,取虫。”
“开刀?!”刘青松放声大笑,“你疯了!就凭你?在这?你知道什么是无菌环境吗?懂麻醉吗?会缝合吗?你这不是救人,是杀人!”
“谁说我不会?”姜芷一个眼神扫过去,刘青松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转向老张:“给你两个选择。”
“一,听他的,送去县里、省里,让他们慢慢查。你女儿能不能等到那天,我不知道。”
“二,信我。我今天就在这儿,给她把肚子剖开,把东西拿出来。生死,看她的命。”
老张夫妇看着床上气若游丝的女儿,身体忍不住颤抖。
“爹……娘……肚子里……有东西在咬我……好疼……”
姑娘微弱的呻吟,成了最后一根稻草。
“神医!”老张猛地转身,对着姜芷重重磕下一个头,“我信你!我把闺女的命,交给你了!”
“好。”姜芷点头,“巧巧,按我说的准备。”
“姐!”姜巧巧声音发紧。
“烈酒,越多越好。干净棉布,开水煮一个钟。找村里屠夫,借最快最薄的剔骨刀,同样煮一个钟,再用烈酒泡着。”
“还有,”姜芷停顿了一下,“抓一只最壮的活公鸡来。”
“要公鸡干什么?”刘青松又忍不住问。
姜芷只瞥了他一眼,没回答。
半小时后。
一间向阳的屋子,被彻底清空,地上洒满石灰。
那把剔骨刀在烈酒中泛着白光。
姑娘被平放在木板床上,因为恐惧,瘦小的身体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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