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一把搅乱局势的刀!(1/2)
翌日清晨。
洛阳城头守军惊恐地看到,唐军阵前竖起三根木杆,每根杆子上都挂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正是昨夜出城的三名死士头领。
而在人头下方,立着一面巨大的木牌,上面用朱砂写着八个触目惊心的大字:
“出城者死,投降者生。”
寒风呼啸,人头在风中晃动,木牌猎猎作响。
城头一片死寂。
许多士兵脸色惨白,下意识后退半步。
安禄山在宫中得到禀报,再次暴怒,砸碎了寝宫中所有能砸的东西。
“废物,都是废物,三百人,一个都没回来!”
他喘着粗气,眼中布满血丝,突然抓住身旁一名太监的衣襟,厉声问道:“你说......朕是不是真的要败了?是不是?”
太监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陛下洪福齐天,必能化险为夷......”
“滚,都给朕滚出去!”
安禄山一脚踹开太监,踉跄走到窗边,望着宫城外灰蒙蒙的天空。
炮声,又开始了。
“轰轰轰轰——!!!”
这一次,炮火集中在东、西两侧城门。
城墙在震颤,宫灯在摇晃,安禄山扶着窗棂,肥硕的身躯微微发抖。
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李据带着废太子和废鄂王如丧家之犬,叛逃西域时。
他正因大胜契丹,春风得意,连连受到李隆基的嘉奖。
当时,他曾俯视那个年轻人,如同俯视蝼蚁,可如今......
“李琚......李琚......”
安禄山喃喃念着这个名字,眼中神色复杂,有怨恨,有恐惧,更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悔意。
如果当初,他没有起兵......如果当初,他没有轻视那个年轻人......
“不,朕没错!”
但沉吟一瞬,他便猛地摇头,眼中重新燃起疯狂的火焰。
“朕是天子,是真龙,李琚不过是个侥幸得了妖器的黄口小儿,朕......朕还有机会!”
他跌跌撞撞走回御案前,抓起笔,颤抖着写下一道手谕:
“传旨......城中所有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男子,无论士农工商,悉数编入守城队伍,违令者——斩!藏匿者——诛族!”
他要用人命填。
用整座洛阳城的人命,填出一道血肉城墙。
哪怕最后城破人亡,他也要让李琚付出代价。
......
......
安禄山强制征兵的旨意如同在滚油中泼入冷水,瞬间在洛阳城中炸开了锅。
皇宫传旨的宦官与禁军士兵组成一队队凶神恶煞的催征队,踹开民户家门。
无论士绅商贾还是平民百姓,只要是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子,见人就抓。
“军爷,军爷开恩啊,我儿子才十六岁,身子骨弱,扛不动刀枪啊!”
“滚开,陛下的旨意,谁敢违抗?”
“阿耶,救我,阿耶......”
哭喊声、哀求声、呵斥声、打砸声在洛阳各坊市响起,乱成一团。
东市,经营绸缎庄的刘掌柜被两名禁军从柜台后拖出,他年近五旬,头发已花白,此刻涕泪横流:
“军爷,小的今年四十九了,早已过了壮年,还有哮喘旧疾,实在上不得城墙啊!”
“少废话,陛下说了,五十岁以下都得去。”
禁军士兵一脚踹在刘掌柜腿窝,将他按倒在地,用麻绳捆了双手。
刘掌柜的儿子、年仅十四岁的刘文渊从后院冲出来,见状扑通跪地:“军爷,抓我去,抓我去,放了我爹!”
“哟,还挺孝顺。”
为首的禁军队正咧嘴一笑:“行啊,父子俩都带走,多一个人头多一份力!”
“不,文渊你快跑!”
刘掌柜嘶声喊道,却被堵住了嘴。
刘文渊被两名士兵扭住,红着眼怒吼:“安禄山,你这暴君,不得好死!”
“还敢辱骂陛下?”
队正上前一巴掌扇在刘文渊脸上,打得他嘴角流血:“带走,今晚就送你们上东门城墙!”
......
......
类似的情景在洛阳各处上演。
仅仅半天时间,城中被强征的青壮已超过两万人。
这些人被驱赶到各城门附近的军营空地上,发放简陋的兵器,大多是生了锈的刀、卷了刃的枪,甚至还有农具改装的棍棒。
没有甲胄,没有训练,像牲口一样被编入临时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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