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成杞的回礼（2/2）

成杞表情欣慰，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忍不住抿唇一笑：“没问题，十万精兵给你讨公道回来，如何？”

见她笑得如此开怀，商陆未再作声，只是将握住成杞的那只手加重了几分力道。

“对了，”思索再三，成杞最终还是从怀中掏出一叠微微泛黄的书籍，换了个脸色，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这个东西是临明子师尊给我的，据他所说，这天下此籍只此一本，再无多余。”

商陆怔然，缓了半天才伸手将她手上捧着的宝贝接了过来，随手翻了几页，便大变脸色。

成杞并未注意到他神色有异，转了圈，抬着头目光辽远：“这书中所记载的东西叫做长夜，以月光为引，鲜血为料。习得以后方可知未来晓过去。只是，你知道这东西本就是有违天理的，每每使用便会折寿。”

“但是，我没有其它珍贵的东西了，全身上下也就你的玉景剑最值钱，但我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大好，这东西是你送我的，如今还礼给你总觉得哪里很奇怪，所以这才将我最珍贵的长夜一书送给你。”

成杞十分别扭地转过头，这才看见他拧着眉头，神情十分凝重，心中暗想莫不是商陆以为自己是随便敷衍他了事，天地良心她根本就是穷鬼一个，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就这个了。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从程宫里偷点东西出来，再不济也该从嫁妆里面带些东西出来才是。

“那个，你莫要误会，我真的……”

话音还未落完，只见他手中突然窜出一道火光，在成杞错愕的眼神中将那长夜一书燃烧殆尽。

成杞不由大惊，睁着一双大眼看着他，口中已经忘了要说些什么。只听商陆解释道：“你知道这书究竟是什么吗？”

成杞思忖一下，缓缓摇头。但她并不生气，依照她的聪慧，不过片刻，便心中了然，这书一定有什么古怪。

果然，商陆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证实了她的猜想。

“这书，出自天界。常言道：天命不可违。即便是神仙也有着自己命定的事情要做。只是，上天操纵着神仙之命，而神仙操纵着凡人之命。那司命星枢手中之笔可司凡人之命，但却不能改写自己的命运。这长夜一书本是司命星枢编纂为了窥探自己之命的，这事情最终被天帝觉察，司命星枢因此原因便被扔入了凡尘之中渡劫，兜兜转转，这书竟然到了你的手上。”

说完这些，商陆暗暗松了一口气，得亏成杞将这东西拿了出来，否则若是日后飞升，被天帝发现了这么一本长夜，只怕又是一番苦难。思及此处，他竟未发现自己的额间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这东西邪乎得很，当年司命因为这本书寿命频频出错，庄周梦蝶，竟将凡人之命写成了自己的梦中所见。却是未曾想到这东西还要吸食凡人精气。自今日后，你可别再使用这东西了。幸得你已经是仙门中人，否则……”

说到这里，商陆微微一顿，没有接着说下去。成杞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若她以凡人之身持续使用这长夜，只怕阳寿将尽了吧。

按住了他有些颤抖的手，轻声细语地在商陆耳边说道：“不碍事，日后不用它便好了。”

二人一番温情相向后，商陆见她已有了困倦之色，这才想起成杞一连几日都未合眼休息了，拉着她离开了此处，回了登云台。

二人翻身上了云端，丝毫不再理会那还在万花楼中不知情况的沈殷璎和昭华二人。毕竟眼下，还是休息最为重要。旁的事情还是等歇息够了再行探讨吧。

第二日清晨，周汝兮才刚刚起身，便有弟子在门外叫唤道：“汝兮姐姐！那妖物抓到了！”

周汝兮微微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最近几日四处作乱，偷取仙家女儿的妖祟。简单收拾了一下衣裳，她这才应声而道：“来了。”

推门出了屋，只见小酌满身是伤地站在她的身边，一脸委屈。周汝兮拧着眉头，沉默片刻声音一冷：“怎么回事？”

小酌咬了咬唇，将脑袋埋得更低了，见她支支吾吾似乎很不情愿解释，周汝兮眼珠一转，结合她身上的痕迹，立刻便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心中一凉，手中拳头紧握，就连说话的声音也不禁高了几分夹杂着些许怒气。

“那妖物把你怎么了？”

小酌身子一颤，肩头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看样子像是被吓得不轻。周汝兮心中强压着一丝怒意，但她知道这怒气再怎么压制也是徒劳无功的，这妖物太过猖獗，竟敢连她东海弟子也要欺侮？实在罪不可恕！

小酌在周汝兮身边待的时间是众弟子中较长的一个，对于周汝兮的性情她清楚得很，这个女子未来东海前是个端庄识礼的大家闺秀，对于什么事情都是一副淡然如水的模样，如今即使再怎么克制她还是能够感受到她心中的熊熊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