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2）

剑落。

叶清歌嘶哑着声音道：“千...千，是...我。”他本有千言万语要说出口，最后到了嘴边却只是这一句。

孙千千身躯微微一颤，然而剑却没有停，忽地转挥为刺，但见飞虹争艳，乱雨斜流，霎时已刺出三十四剑，剑剑入肌，鲜血迸溅，染透全身。

三十四剑刺出后，顾横秋忽道：“千千。”

唰的一声，长剑入鞘，孙千千持剑而立，面无表情。

此时叶清歌胸前、四肢均已中剑，血流不止，早已成了血人，失血过多，穴道自然解开，叶清歌的肺腑已伤，“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萎靡跪倒在地。

平台上众女无不动容，而孙千千看着神情痛楚的叶清歌，面色依旧含霜，转身道：“师父...”

顾横秋朝平台下方一处林子一指，淡淡道：“如此杀了尚不能平我恨...开三关吧。”

那第一排白衣少女自然是千字辈的“落索秋千夜流萍”了，苏千落、柳千索、慕千秋、谭千夜、颜千流等人听说师父要开三关，心下恻恻，均怜悯起叶清歌来，不若一剑杀了他痛快些。

叶清歌浑身冰凉，疼痛欲裂，几欲死去，迷迷糊糊中心道：“唔，她还是想杀我，她还是想杀我，她没有杀我，是因为她师父想将我折磨死，不是她舍不得下手，哈哈...哈。”

顾横秋道：“千夜，千流，你们带他去，他若能活着出来，便饶他一命。”

众人均知这不过师父的一句推辞，好叫叶清歌觉得死得不冤，即便是死在里面，那也是自己没本事，怨不得别人，然而云霄宫上下除了苏千落和孙千千，谁能从三关中活着出来？更别说一个重伤将死之人。

先前那架着叶清歌的两名白衣少女闻声出列，齐声道：“是。”

二女此时心怀哀怜，不似先前那般鲁莽，割开叶清歌手足上的绳索，轻轻架起叶清歌便走。

孙千千冷笑一声道：“你们没吃饱饭么？退下。”

谭千夜、颜千流怔住，看向顾横秋，顾横秋微微颔首，二女放下叶清歌。

孙千千上前一把拽住叶清歌的头发，将他拖了下去，留下一条长长的血道。

叶清歌只感到疼得撕心离肺，浑身上下宛如放在烈火上炙烤，中间几度昏了过去，在被拖拽的路上磕到凸石台阶，又醒转过来，生不如死。

孙千千拖着叶清歌下了东南角的一处台阶，便到了一处林子前，孙千千随手一掷，将叶清歌丢下，叶清歌喘息不已，想捂住伤口，却无处下手，一双手哆哆嗦嗦的想寻找穴道点来止血，却丝毫使不出力气。

孙千千看着浑身是血，缩成一团的叶清歌，冷冷道：“虎林、鳄池、金汤，三关。”

孙千千一个字也没有多说，好似面前这个是一个和她毫无相关的人，她从身后拽出叶清歌的菜刀，一甩手，菜刀旋转飞出，落入叶清歌面前的土里，道：“你的菜刀。”

叶清歌惨然一笑，身上痛楚难当，颤着双手勉强将菜刀拔起，低声道：“多谢女侠。”

孙千千没等他说完便转身而去，上了天台和众女立在边缘处看向这里，那神情似是百姓在看一个待斩首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