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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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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判道:“被什么吵醒的?”

张五叹道:“歌声...”

叶清歌闻言一凛。

通判道:“什么歌声?”

张五道:“什么什么夜雨,什么什么灯,只因歌声实在太难听,于是小人就被吵醒了,醒来时就见尸横遍地,想来是小的晕倒的地方较偏,凶手便遗漏了小的,小的见了这惨状便忍不住叫唤一声,再一抬头看时,就见这人跨着菜刀,背着锅向树林外跑。”

通判点头道:“单是菜刀和锅便能定嫌犯之罪,不过本官向来缜密,嫌犯于有后,你唱两嗓子来听听。”

叶清歌当然不敢唱,因为那歌的确是他唱的,只是从不知道自己唱得有多难听而已,心下也自然明了这张五便是其时树林中的鬼。

当下对张五叫道:“休要胡说八道!你家主人钟由是被我们所救,我怎会是凶手?他已折返回江陵,你寻到他一问便知!害你们的另有其人,那人是山海的九头鸟。”

张五冷笑道:“我家主人自然也早被你害死了,你叫我去哪里寻?而且我醒来只看见锅,没看见鸟。”

通判见犯人不配合,也不以为意,喊道:“传物证!”

叶清歌又吃一惊,还有物证?

却见进来的是一个头戴皂巾的人,叶清歌瞧去,此人也不认得。

叶清歌问道:“物证在哪?”

那人冷冷道:“我就是物证。”

叶清歌道:“难道你是凶器不成?”

那人道:“我不是凶器,但是我胜似凶器。”

叶清歌道:“为什么?”

那人道:“因为我是仵作。”

那仵作将卷宗交于王试道:“大人,死者整有三十人,其中二十五人是受刀伤而死,一人因中刀失血过多而死,四人却被分了尸,伤口极其平滑,想来也是刀所致,不过看似是手刀造成的伤口,而嫌犯所持凶器乃是一菜刀,刀刃无卷无损,不折不钝,所以...”

叶清歌见那仵作说得头头是道,越听越放心,心道:“你说的这样明白,傻子都能知道人不是我杀的。”

然而那王试眼睛一亮,接口道:“有道是‘惊堂木三敲,罪者低头认罪;梅花厅一坐,冤者就地伸冤’,本府瞧这案子终于真相大白、水落石出、原形毕露、穷形尽相、一览无遗...”王试本待要再续作几个成语,忽然发现词穷了,便悬崖勒马道:“你这小子便是凶手!”

叶清歌惊得语无伦次,不由得将心里话讲了出来,慌道:“这,这,这傻子都瞧得出来我不是凶手!”

王试笑道:“好在本府不是傻子,有道是‘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既然不是凶手,为什么慌慌张张、手足无措、魂不附体、毛发皆立...你分明是做贼心虚!”

“做贼心虚”四个字一出,满堂的人都在等剑走偏锋、另辟蹊径、别树一帜、出人意料、推陈出新,从而只念出一个成语。

王试道:“左右何在!”

一众衙役道:“有!”

王试喝道:“人证物证俱全,杖刑三十,明日处斩!”

就见一众衙役涌了上来,垫青砖的垫青砖,扒裤子的扒裤子,喊号子的喊号子,让画字的让画字。

这次叶清歌果然魂不附体、毛发皆立了,忙喊道:“住手!”

王试道:“怎么?有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叶清歌愤然喝道:“本朝的死罪岂是由你一个小小的知府能定的?当由省院将卷宗递交至刑部进行审议后方能定罪!”

王试道:“哦?有这回事?”

王试虽然是冲着满堂的人问的,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在问通判。

通判轻咳一声道:“大人,此人所言不虚,我观此案事有可疑,也可叫大理寺派人前来详断。而且...”

王试不悦道:“而且什么?”

通判道:“我尚未在卷宗上画字,可也不能叛他死罪。”

王试点头道:“这好办,来人呀,在卷宗上把通判的名字写上。”

叶清歌怒道:“你!”

王试凛然道:“有道是‘法行无亲,令行无故;赏疑唯重,罚疑唯轻’,此人乃凤凰山匪,穷凶极恶、滥杀无辜、草菅人命、丧尽天良、令人发指、为害一方、死有余辜、罪无可赦,无须叫刑部和大理寺知晓,将其杖刑三十,押入死囚牢,明日午时处斩!”

只听“啪”的一声惊堂木响,王试高喝一声:

“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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