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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刺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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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面前的酒碗,一层清光晃在碗中,映出他自己的模样,醉人香气钩子似的往人心里钻。他看了看,推开碗:“在下不饮酒。”

小月不敢置信地瞪着眼:“怎么可能?天稷城里的男人,人人饮酒,尤其是蓬莱春,没有人会拒绝的。”

见对方执意不喝,她抿嘴一笑:“是家里长辈不许公子在外面饮酒?公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规矩严,从小定也是乖孩子。”

她要将酒碗端走,却被一只手扣住了碗缘。

小月眼睁睁看着计都捧起酒碗,一饮而尽:“公子?”

计都重重搁下酒碗,红着眼,吐着酒气:“我早就不是小孩子!”

小月被他的神情吓到:“公子上头了,蓬莱春可别多喝,我去给公子铺床。”

原来酒是辛辣凌冽的,并不怎么好喝,为什么天稷城的男人们爱喝?这般想着,他抱起酒樽给碗里重新注满,捏着碗边,夹着眉,一口口地饮。

绵柔的**滑过舌尖,溜入喉嗓,落进腹间,融入血液。唇间留下丝丝甘甜回味,视野里的物事以不确定的姿态晃动着。

意识到已然醉酒,他扶桌起身,想找个地方躺下。他在窄小昏暗的屋子举步摸索,不知哪里是房间,模糊的眼里亮起一点,他循着光源前行。

水声流淌入耳,莫非是星宿海的海眼或水池?正好可以下水沐浴,换身干净衣裳,免得师父又嫌他练剑后汗味重。脚步加快,奔向水去。

半扇屏风后,有人背着身,在浴桶里沐浴。他扶着头晃了晃,闭了闭眼,再睁开。长发挽在头顶,水珠从肩头淋下,流过欺霜赛雪的肌肤,淌在一只三足乌刺青上。

他喉头一紧,是师父在沐浴,又该骂他偷看她洗澡了,可他不是故意的。师父时常这样不讲道理,他受了许多委屈,但这回他不愿再受委屈,他要跟师父说明白。

脚步踉跄上前,伸手触到她背后的刺青,温热的、柔腻的触感,带一点点酥麻的余韵,指腹描着三足乌,手掌覆了上去。

她回过头来,冲他一笑:“乖徒儿,你来了?”

她一手拽着他的领子,拉得他倾身靠近。浴桶里氤氲的水汽带着花香熏在面上,疲惫的感觉得到消解,他在水雾里对上师父的眼,额头沁出一层细汗,不敢往下看。

“师徒之间,何必如此拘谨?”她眼波如烟柳春色,抬手摸去他腰畔。

要溺毙的感觉迫使他想要逃离,一双藤蔓般的双臂缠上他脖颈,将他禁锢着拉向自己。与温热肌肤只隔一层薄薄春衫,他的手打着颤抬起,虚悬在她后背,将要触摸,忽又攥紧拳头,收到自己腿边。怎么可以唐突师父,会被师父用鞭子抽的。

缠着他的人挨着耳畔讥嘲轻笑:“怎么,做梦都不敢?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这句话果然激怒了他,他赤红双眼:“我不是小孩子!”

她轻蔑道:“那证明给为师看。”

“好。”他眼底隐隐的春意瞬间冻结。

短剑出鞘一刺,在春冰凝固之时。水中女子腾身跃起,抽了屏风上的缎衣裹在身上,落足梁上。

“乖徒儿,要欺师灭祖啦?”

计都一脚踹向浴桶,桶木碎裂,**漾水波迸出,成泼天之势,逆流梁上。梁上女子惊异至极,连忙闪身避开,跃至房屋另一侧。

“不识抬举!”她环顾房中狼藉,水流漫地,杏眼怒视,“给你一场蓬莱春梦,你倒毁我家中。”

“一身狐狸骚气,也配扮我师父?”短剑于计都手中调转方向,疾刺过去。

计都筋骨自幼年便淬炼得非同一般,被心月狐动过手脚的蓬莱春,能迷醉他一时,待自身警醒冲破幻觉,便能立时恢复本性。

“谁扮你师父了?蓬莱一场春,所见皆所想,小子竟然肖想自己师父,不知羞耻。”女子满脸不怀好意的调笑,一手抖落缎衣,一道绯色圆环套向剑首,“如此多情,便尝尝姐姐的多情环。”

圆环飞出一串虚影,走向虚虚实实,计都一时不察,被多情环套去了短剑,环身一旋,在他腹上狠狠一撞,痛得他躬身倒在水泊中。

装扮成十几岁天真少女的心月狐赤足踩入水中,隔空收回多情环,套入手臂,好整以暇观摩对手的苦状:“我向井木犴贩卖消息,大宗主欲对我下手,竟然派一个心中有情却涉世未深的半大孩子来,这是考验你呢,还是让你来送死呢?整座天稷城都在我掌控之中,任何一个新踏入城中的外人,我都会第一时间获悉。如何,我为你布的迷局,可还受用?”

计都几次欲爬起,都重又跌入水中,衣衫头发都被濡湿,他侧过头,射出痛苦而不甘的眼神。

心月狐拾起水中短剑,两指抚过泠泠剑身,剑光寒影晃在脸上,她如照镜理鬓:“我心月狐手底下,不知葬送多少痴情子,也不多你一个。却不知你恋慕的师父,若得知你被我折辱而死,会是什么心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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