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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缘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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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上薄雾弥散,嫏嬛收了幻境画卷。众人观看得意犹未尽,唏嘘不已。只有陆探微极为别扭,画境里的少夷分明就是阿九的模样,可性情却截然不同。

半生重演,那些凝固于岁月里的悲欢离合重新活了起来,元恪久久未能回神。

抟风拿袖子擦泪:“真是段悲伤的故事,可我要提一个小小的意见,少夷跟元恂在**打架的时候,馆主你能不能画清晰点,每到这段就全是雾,人家都看不清楚,也不晓得他们在做什么……”

嫏嬛冷眼一瞥他:“那能不能劳烦你用自己的袖子抹鼻涕?嫌画质不好,还看得津津有味?”

宋无忌不得不出言打断这主仆二人偏移重点:“你们这不是在人家伤口上撒胡椒么,太不合适了!请问馆主,还有男女纠葛的故事看么?我的册子都快记不下了,不然我再去买一个?”

陆探微看不下去这几人只顾自己不顾旁人想法:“可是少夷跟阿九究竟什么关系?阿九不晓世事,与那心思莫测的淑妃可完全不是一路人!”

阿九拉了拉他衣角:“陆先生别这么说,少夷姐姐是身不由己,人间皇宫最是扭曲人心的地方。我觉得,我与少夷姐姐一定有关系。”

嫏嬛不理其余人,取出漆木盒,一门心思做生意:“公子可还记得这返生香?”

元恪守着棺木,神情里有未从画境抽离的余悲,半生画境前,尚对返生香渴慕不已,回顾半生后,却改了主意:“我想同馆主买一幅实现夙愿的画境。”

卖不出返生香,嫏嬛似乎颇为遗憾:“公子可想好了,夙愿画境消耗的可是雇主的寿元。”

元恪取下腰间扇坠,交给嫏嬛:“此为订金,十日后,朕在西山道观恭候馆主。”

柳叶渡,少夷埋骨之地,被禁军看护起来。

元恪入西山道观清修,嫏嬛携抟风履约。

元恪做了当年不得宠皇子的打扮,以闭关清修为名,遣散随从,独自坐在侧殿迎候二人的到来。

见礼后,抟风从锦袋内取出嫏嬛的文房四宝,面对这四样洪荒法宝,他条件反射地咽了咽口水,在嫏嬛有所觉察的一瞥中,立即扮出无欲无求的面孔来。

“虞待诏,那《洛神图》当真是你所作?”元恪在桌边喝茶,手边隔了两个束着的卷轴。

抟风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炸毛野猫,十分警惕:“陛、陛下,您是想赖掉那千两黄金吧?”赏金还在宫里,夜长果然梦多。

元恪泛了个浅笑,打开手边一幅卷轴,凌波仙子万花飞渡,正是那幅《洛神图》。他用扇骨点在洛神环佩上,抟风凑去一看,环佩上一个张牙舞爪的形状难住了他。

见他一脸的茫然,元恪叹口气,点破玄机:“这是小篆的陆字,故而,朕猜测,这幅画的作者,正是那位同阿九姑娘相熟的陆探微吧?”

抟风遭了一记重击,如一只掉光了毛的秃猫,一块遮羞布也无,生气地背对魏帝而坐,全不顾礼仪。

千两赏金就此不翼而飞,之前做的种种都白费,怎不叫他懊丧。

“啵”的一下,黯然神伤的海皇陛下伤成了一尾胖头鱼,摔在凳子上,嚎啕大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只螃蟹蹲在胖头鱼身旁,蟹鳌一下下抚摸鱼头,黑豆小眼瞪着元恪,射着幽幽冷光。

元恪吓得险些驾崩,也摔下了凳子。

研墨的嫏嬛揉了揉额头,颇感无力:“陛下无需惊慌,他就是只不学无术的蠢鱼妖,成不了大器,这才卖身到画馆为奴,好吃懒做又贪财。”

“……”胖头鱼哭得更伤心了。

元恪整理了一下对世界的认知,不敢再坐在桌边,勉强道:“贵馆包罗万象,当真深不可测。”然后下意识想到,身为馆主的嫏嬛,是人是仙呢?

嫏嬛素手研墨,眼波流转若烟涛,被她看一眼,宿命的结局仿佛便都在她眼底。元恪不再多加揣测:“馆主,何时可以开始?需要朕做什么?”

嫏嬛两手展开一幅素帛:“陛下若想好了,随时可以开始,只需陛下进入画境,我便为陛下一偿夙愿。”

不知何时起,殿内弥漫起了一层薄雾,素帛融入雾中,嫏嬛提笔待书。

“朕要,留下少夷。”七年践祚,日夜难寐,心中的缺憾裂成无底的洞窟。愈是求不得,愈是朝思暮想。

元恪身影消失,重现于画境。

魏帝伐齐,齐帝自缢于金陵。

残破的金陵城,再不复王气蒸腾。昔日齐宫禁地,如今魏军走马,成批的宫人被遣出禁苑,哭声洒满旧都。

齐帝身死,玉玺却遍寻不着。二皇子元恪随军出征,私下奉命搜罗玉玺,单骑踏入宫闱。

一间间殿阁勘察,半点玉玺的影子都没摸着。宫人们惶惑逃命,兵荒马乱中,谁都可盗走传国玉玺。毫无头绪的少年皇子漫步禁宫,将无功而返的挫败感充斥心头,年少及今受尽冷眼,炎凉世态走马灯穿梭于回忆。原以为自荐从军,随魏帝南伐能够改变多舛命途。

说来,都因年前出宫游猎时迷了路,误入一间道观。观中一名女冠背对山门正喂鱼,一语道破紫微星至。他一介冷宫皇子,焉敢比拟紫微星,若叫旁人听去,岂不要疑他有反心?当抽出的佩剑架在她脖子上时,池里游弋的一条胖鱼一跃而起,漂亮的鱼尾**开了寒剑,震得他手腕一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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