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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宫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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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缺的部分,是一名已逝女子。

她死了七年,却被一个画师再度带至他面前。风姿绰约,栩栩如生。

如此巧合?在他想要招徕绝世画师,一点点描摹记忆中她的样子时,有人已为她作好了小像,呈给他。

他的意图不容人揣摩,他的过往更不容人窥探。

虞抟风犯了他的禁忌。

抟风哪里知道元恪的算计,他被群臣轮番劝酒,偏这些老奸巨猾的文武久经官场,恭维奉承张嘴就来。抟风做海皇时,也是万族之上,奈何手下龟丞相整日追昔抟风先祖如何鹏程万里,数落抟风不学无术就会招惹是非。如今卖身画馆,被嫏嬛奴役,干不好活还会被无情责骂。强烈的对比之下,抟风对大臣们的溢美之词完全没有抵抗力,不知不觉便喝多了。

劝酒的某大臣疑惑道:“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小腿凉飕飕的,好似被什么东西扫了过去。”

左边另一大臣也连声道:“没错没错,老朽也有这种异样感觉。”

右边另一大臣呵呵笑道:“莫不是你们喝多了,溲溺了?哈哈哈……诶?有什么东西磕了老夫的膝盖?”

一只螃蟹自抟风袖中钻出,顺着衣裳往下爬,趴在腰带上朝席案底下张望。果然,陛下乌黑亮丽的尾鳍露了出来,左右摆动。蟹将军痴迷地观摩了一番陛下漂亮的尾鳍,心道蠢虾要是在,定然也会沉醉其中,可惜蠢虾被陛下收入须弥芥子里了。

想到这里,蟹将军更加坚定自己保护陛下的信念,顺着抟风光滑的衣裳嗖地滑到他的尾鳍,一钳戳下去。

“噗!”抟风喷出嘴里的酒,吃痛之下,得了一分清明。案下尾鳍一收,化作修长美腿,遮掩在袍衫下摆里。

对面几名老臣弯腰在地上寻觅,只看到抟风崭新的官袍下摆。

蟹将军又顺着袍衣吭哧爬上抟风肩头,用海族密语冲他耳朵大喊:“陛下,不能再喝了,会被愚蠢的人类当做妖怪吃掉的!”

“谁敢……吃本座?”抟风撑着额头,眼神迷蒙,“不喝了,要吃海鲜!”

“虞待诏,海鲜被你吃光了。哦,不过,你肩头还有一只幸存的。”

蟹将军急匆匆钻回袖中,担心陛下酒醉时真会拿自己下酒。

这时,元恪漫步过来,围着抟风劝酒的众臣这才退散。元恪踢开地上歪倒的空酒壶,俯身问:“想好怎么答复朕了么?”

抟风醉得不浅,方才对元恪的忌惮丢去了天外,语气肆意起来:“你这个皇帝磨磨唧唧,好烦的呀!不就是想知道那幅画,那画呀,其实是我……”

元恪见他脑袋摇摇晃晃,急忙蹲下凑近听他说,哪知后面听不清了,再听便是“咚”的一声,抟风脑门磕到案上,醉成烂泥。

元恪起身,脸色阴沉,踢飞一只银壶。

新晋的虞待诏被抬去了落樱苑,一座无人居住的宫苑,屋梁结着蛛网,妆台铜镜覆满灰尘。

魏帝没有留下一个人伺候,只将抟风扔在一张破旧的床帏里。群臣见虞待诏一刻前还沐浴隆恩,一刻后被弃如敝履,都知魏帝阴晴不定,龙颜难测。

蟹将军从抟风袖口探出来,见窗外明月皎,杳无人烟,浑不似皇宫内苑。它的小脑袋想不出更多内情。抟风喃喃地翻个身,蟹将军掉到地上,待它吭哧吭哧再爬回床沿,整只蟹都惊呆了。

陛下现出法体,肉呼呼的身躯撑满了整张床。因人间灵气稀薄,又是醉酒昏睡状态,未用法力,可怜的陛下连法体都是只鲲宝宝,两只短短的前鳍软软胖胖,不时扑腾两下,仿佛渴望着海水滋养。

蟹将军眼泪落下来,明明是上古神族唯一的血脉,北冥海族视为珍宝的陛下,只因得罪了大魔王,沦落到卖身为奴的下场。蟹将军发誓要从嫏嬛这个妖怪手里拯救他们的海皇宝宝!不过眼下要想办法恢复陛下的人身道体,不然被人看见原形就糟糕了。人类不识神躯,会把鲲肉烤了吃的!何况陛下一看就是柔嫩汁多很可口的样子。

蟹将军跃到地上,化作一个垂髫小儿,在屋角翻出一只木桶,不太熟练地运用双手,提着木桶出门找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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