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战前（2/2）

“是。”两人也严肃起来，转身离去。

黑衣人摇头叹息。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当年他的主星忽悠大冥的皇帝封他为国师，谁知他还没到任，就被仇敌寻上打成重伤，于是一直闭关疗伤。他也为他护法那么多年，顺便培养自己的势力，这才找上了天阴教。他那时觉得天阴教还能再抢救一下，如今看来，似乎没救了。可自己多年的心血在这里，也不能说让人端了就让人端了，他又喝了口酒，决定去看着那两个人，顺便指点一二，希望他们真的能打赢，或者拖延点时间，他家主星就快要醒了。

黑衣人跳下房顶，脚步踉跄。他知道自己又喝到临界点了，再喝一点只怕就要倒下，这是他最清醒的时候，会开始思考一些形而上的问题。比如这么些年为什么坚持？又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比如天幕山和天阴教是肯定会被端的，迟早的问题，他的两个不成器的徒弟下场不会太好，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你选了这条路，就只有走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

他甩了甩脑袋，觉得意识渐渐模糊，是了，刚才跳下房顶时，他又顺手喝了一口。那老鬼该换药了，他想，睡一觉就去。

任千行和独孤秀各怀心思来到书房，任千行先叹了口气，“师父又喝多了，呆会儿让人把他抬回房去。”

独孤秀点头，“师父就是太不会照顾自己了，没有我们他可怎么办。”

两人一时沉默，其实都在想自家师父说的最后一句话，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他们想反驳，似乎又无从反驳。这真的是最后的机会么？两人觉得有些心凉。布置了这么多年，千机变连太后的灵魂都换了，公主也在他们手上，怎么就是最后的机会了？即使败了舍了天幕山，他们手上还有筹码，依然可以保住性命东山再起。但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败？有师父在，他会布各种阵法，天阴教中个个都是高手，那些当兵的再厉害人再多，能打得过武林高手么？

所以，他们肯定不会败，又怎么会是最后的机会？

两个人不再多想，开始讨论第二日的偷袭。

天幕山山脚下的营帐里，幻歌也正跟任千帆商议，林夜白寒野唐少凌也在，几个人面色肃穆，“你确定他们会偷袭？”林夜白问幻歌。

“不出所料的话，明日就会来。”

“怎么会？我们这里兵马不少，他们怎么敢？”

“因为这是他们最大的机会，过几天你边关的人马就会来，那时他们胜算更低，他们越早动手对他们越有利。当然，这是他们认为的。”幻歌轻笑。

林夜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笑什么？我们初来乍到的，要是开打什么都不知道，这仗要怎么打？人家逮的也就是这个机会。

“他们自己送上门来，还不好打？”寒野低语，“他们山上有陷阱，我们山下也可以布置陷阱。他们的人功夫高，却没有我们人数多，我们总能找到压制他们的点。”

幻歌点头，任千帆也微笑，“谁说我们的人功夫没他们高了？幻盟里个个高手，怕就怕他们用诡计，或是什么特别的手段。”

“我会看着的。”幻歌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