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2/2）

各大臣面面相觑，终一一跪下膜拜，口中高呼：“吾皇万岁——”殿外侍卫闻言皆下跪，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再看一眼已近似痴呆的轩辕明，轩辕华庭冷眼信步离开了昭辉殿，随后将一切善后事宜交给了易亭等人，他则在意梅的随同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天牢。

现在他最担心的除了她便再无其他！

在她被押进天牢后不久他便得到了消息，但铲除顾元守势在必行，他只能压下心中的担忧吩咐宫中的人妥善对待她，希望她能少受一些苦。他相信，只要快一些，他就能赶在顾若仪之前将她的命救下。

天牢中，他浑身散发的寒气却比牢中数十年来积压的寒气还要来得冰冷，狱卒跪了一地，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出声。

“是顾若仪派来的人将她带走了？”他冰凉的双手紧握成拳，语气中毫无疑问渗满了寒意。是他太大意了吗？

“回……回王爷……不是……回……”看管沈梦楹的狱卒结结巴巴，完全没有了先前恶劣的态度，“回……回皇上……那女子奴……奴才并未见过，但……但她手中持……持有前皇后娘娘的令……令牌……奴才不敢不放人……”

“她们离开后去了哪里？！”他愤怒地拍向身旁的牢门，仅仅一掌便将那碗口粗的柱子震碎。听说她在前一晚已经受了伤，手上和脸上都有，再加上这牢中阴冷的湿气，他很难想象她是如何在这里熬过一天的。

他几近低吼的声音令站在一旁的意梅吓了一跳，意梅虽能了解眼前这个发怒的男人此时的心情，但是她还是头一回看到如此不冷静的他，现在的他，实在不像他。

“主子与其在这里问这些个什么也不知道的狱卒，还不如去质问前皇后顾若仪，说不定能问出一二。”意梅望着他冷漠的背影转声提醒，似是突然醒悟般，他二话不说便朝外疾步走去。

意梅扫了一眼跪在地上仍不住发抖的狱卒们，转身紧跟了出去。

再见到顾若仪时，她已卸去所有装扮，面无表情地坐在惜凤殿中静静等待着。看到轩辕华庭，她轻笑一声道：“没想到还是你赢了，或许父亲是该后悔当初没有斩草除根，留下了这样大的祸患。本宫也实在大意，居然连当初派去刺杀沈梦楹的刺客被你调了包都不曾知晓，还以为他们可以好好保护龙儿和柔儿……两个乖巧懂事的孩子，竟然是本宫亲手害了他们……不过本宫是该谢谢你，替本宫完成了最大的心愿。”

“她在哪里？”

听到这一句，顾若仪突然有些诧异地望向他，似是不明白，又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眼中有愤怒，有着急，有担心，虽被浓浓的冷意遮盖了些许，但那抹担忧之色根本逃不过她的眼。是担忧吗？轩辕华庭竟然会在这种时候担忧一个人。

“没想到……早知如此，本宫真该好好利用一下她的。可惜了可惜。”没想到轩辕华庭对沈梦楹的感情竟会掩饰地如此好，若非如此，她大可以用沈梦楹作为筹码好好要挟他的。

“她在哪里！”他眼中的冰冷之意更甚，“狱卒说是你派人去将她带走的，她如今怎样了？！”

“她怎样了……”顾若仪喃喃念着这几个字，忽然仰头大笑，空旷的惜凤殿中，她的尖锐的笑声肆意回**，仿佛她听到了人世间最好笑的事情，笑得泪水涌动，笑声一阵接一阵，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止。

他眉头紧皱，眼中戾气尽显，杀意也越来越强。就在他无法再容忍她肆无忌惮地笑下去时，顾若仪突然笑累了一般停了下来。

“轩辕华庭，你是想杀本宫吗？呵……父亲所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所以本宫的命早就握在你的手中，相信过不了多久本宫就可以在黄泉之路上与楚越相见。而你不同，你还要好好在这个掌管天下人生死大权的皇位之上坐下去，十年二十年，亦或者三、四十年……那日子在思念中是没有尽头的。想知道她在哪里？那本宫就告诉你，她已经成为了我们顾家上下三百余口的陪葬品！除非你死，否则你永远也别想再见到她！哈哈哈哈哈——”顾若仪就像疯了一般放声大笑，没有什么再能约束她，也没有人能阻止她，就像体会到了人生中最大的乐事，她的压抑在心底的情感完全地爆发出来。

“好！”就像是从喉咙里生生挤出来的声音，他阴霾的目光直直对上顾若仪略显苍白的脸，“那么……你就好好活着吧，朕会让你在痛苦的思念中将你剩下的生命走完。朕，决不会让你轻易死去！”

他低沉的声音回响在殿内，犹如恶梦一般久久未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