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暴露（2/2）

“应先生来我府上已经有些日子了，我还从来没有问过先生祖籍是何处？”

应怜辰心中一紧，眸子底闪过一丝警惕，“我只是个孤儿，被师傅带大，教以岐黄之术，四处漂泊，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祖籍是哪里？”

慕容弦见他不认，心底叹了口气，继续道：“原来如此，那先生可曾去过伊昭，知道伊昭太子吗？”

慕容弦目光直逼着他，让应怜辰心底有些慌，面上却还稳着，“我随师傅同行，师傅他未去过伊昭，我自然也未去过。”

“只是后来师傅亡故，我出山，多少听过伊昭的事，其他多余的就不知了。王爷为何有此一问？”

慕容弦目光看着他，闻言，忽然眼神变得有些意味深长，“刚刚皇兄叫我进宫，说是查到了衡州造反一事的幕后黑手，与伊昭旧人有关。”

应怜辰心大惊，他与陈仪来往十分隐蔽，怎么会被人查到？

慕容弦像是看出了应怜辰的疑惑，出声道：“衡州因为出了张氏父子一事，皇兄便不放心，一直让人在暗处监视着衡州知府的一举一动，若非如此，皇兄怎么可能那么快查到真凶。”

“对吧，伊昭太子殿下！”

称呼一出，让应怜辰脸上的表情有一霎那的失控，却很快控制住，恢复正常，“王爷说的什么，恕草民愚钝，不明白。”

慕容弦见他还是硬撑着，脸色严肃非常，目光紧锁住他，“殿下非得要我把所有的事都一一挑明吗？你自以为你的那些动作，做的很隐蔽，但是皇兄他早就把你的底给摸透了。”

“先前张氏父子的事突然爆发，是殿下你早就安排好的，那个所谓的农夫女儿的尸体，是殿下你精心准备的一颗棋子，为的就是将张氏父子的事给闹大，好让你的人取代张氏，成为新任的衡州知府！”

“这次造反的事，也是殿下你一手谋划，你所做的这一切，不就是为了报仇吗？”

应怜辰所做的事都被挑明，**裸的摆在两个人的面前，让他再无狡辩的余地。

应怜辰脸上温润的笑意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寒冰，“王爷既然都知道的如此清楚，还问我做什么？”

慕容弦见他满面寒冰，眼布恨意，再无先前他所见的一丝温润如玉，让他有些怅然，“我问，只是想听到殿下亲口把那些事说出来，好让我死心，我无法相信那个温润如玉，待人和善的应先生，会是伊昭太子，会是我妻子的表哥，会是想杀我的人。”

应怜辰退却他温润的假象，冷冰冰的像一块石头，对慕容弦的悲伤毫无动容，“王爷何必如此假心假意的，让人恶心。”

慕容弦一怔，“你……”随即想清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又释然了，“殿下是想报仇，复国，这个我无话可说，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自古以来便是天经地义。”

“只是，伊昭已灭四年，伊昭的百姓在澜月的庇护下，过的安乐富足，山河稳定，殿下要复国复仇，除了你自己，和几位旧人帮忙，还有旁人吗？”

“殿下要报仇，必然与我们有一战，可是如此，便给了其他两国趁人之危，到时候大战一触即发，百姓受苦，殿下你忍心吗？”

慕容弦将其中厉害关系，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说给应怜辰，希望他罢手。

应怜辰却是冷笑连连，眼底的讽刺无比的清晰，“王爷这话说的倒是让人闻之落泪，可你又不是我，你怎知我如何不忍心？只要能报仇，我在乎那么多做什么？”

“伊昭未亡的时候，我父皇政治清明，让那些伊昭百姓过着安稳的日子，可是当澜月攻打伊昭的时候，那些人贪生怕死，私自开了城门，迎澜月大军入城，让澜月不费一兵一卒的就拿下了整个伊昭。”

说到这，应怜辰面目豹变，语气带着浓烈的恨意。

他的父皇，勤政爱民，整个伊昭在他的治理之下，无一人贪污，无一人欺民。

他父皇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治理国家上，把自己累出了一身的病，为的就是想让他的子民能过上安稳富足的日子。

可是他父皇没有想到，他为伊昭百姓付之一切，最后，却是换来他们的忘恩负义！

应怜辰双目渐渐猩红，每说的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带着嗜血的恨意，“他们该死！慕容珏该死，整个澜月都该死！我之前还想着只杀慕容珏，可是后来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整个澜月为伊昭，为我父皇母后陪葬！”

“至于王爷你……”应怜辰嘴角微弯，“看在你是月初夫君的份上，我会放你一跳生路。”

当年伊昭的事，慕容弦都一清二楚，见应怜辰恨的如此浓烈，他便知事情再无转圜之地。

那些事，换了他，他或许也会是与他同样的选择，只是如今，他们两个，所处位置不同。

慕容弦喉间干涩的有些发疼，“既然这样，殿下，对不起了。”话落，就动手要抓他。

应怜辰反应迅速，躲开了，“王爷是想抓我去领功吗？”

“不是，皇兄他已经答应了我，会放你一跳生路，我只是要送你去行宫，殿下你放心，在行宫里，不会亏待你的。”

应怜辰冷冷的嗤笑一声，“那我是不是还得向他慕容珏磕头谢恩啊？”

慕容弦不答，手上的动作越发的快，应怜辰早年武功不弱，只是自他跌落悬崖，后来被鬼医所救，全身的筋脉出了问题，虽能习武，却比不强上从前了。

眼见他落于下风，眸色一凛，扔下一颗烟雾弹，就跑了。

带烟雾散尽，哪里还有人影。

慕容弦脸色一沉，“裴风，你去追，务必把人给带回来，切记，不能伤着他性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