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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合该通过(一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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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合该通过(一更)

北青书院,演武校场。

此时校场内的擂台已被撤去,换上了一座高达九尺、通体由白玉砌成的圆形法坛。

法坛表面刻满了繁复的符文,隐有流光浮动,在冬日的稀薄天光下泛著温润的光泽。

台下则黑压压站了七百余人,另有二十余位负责维持秩序的武道博士。

由于今年是以功勋定名额,无需月考与实战,加上青州战事紧张,所以北青学院这次只召回七百余弟子参考。

前排三十位,皆是身著淡青色内门弟子服饰的年轻人,男女皆有,年纪大多在二十至四十之间,这些人气息沉凝,眼神锐利,站姿如松,周身隐隐有真元流转—正是此次参与真传考核的内门弟子。

此刻他们的神情,却分作两派。

其中包括崔玉衡、秦昭烈、周慕云在内的五六人,神色最为从容,甚至带著几分笃定。

这些人或出身二品世家,或父祖在朝中身居高位,或族中与北天学派几位大学士有旧,早已通过各种渠道得知自己名在拟定之列。

他们嘴角噙著淡笑,目光扫过同侪时,都有著若有若无的优越感。

崔玉衡甚至眼含怜悯的看了沈天一眼。

此人虽然武道超绝,五品修为,便能力撼血石那样的强大妖魔领主,可今日沈天绝无可能成为真传。

此时沈八达在宫中风头正盛,权柄日彰,或许沈天以后有机会成为真传,却绝不是今天。

而站在两侧的二十余人,神色则复杂得多。

有人紧抿嘴唇,眼神中含著期待与紧张,双手无意识地攥紧衣角;有人目光游离,时不时看向法坛,又看向前排那些神色从容的同门,眼中既有羡慕,也有隐隐的愤懑:还有人面色平静,眼如死水。

这些人多是三四品世家出身,功勋虽也排在前三十,却都知道缘」、心性」二关的艰难,唯有钱财与人脉,才能将之打通。

他们也知这次真传考的名额已内定了,他们的供奉不足,人脉不够,这次就是陪太子读书,只能等到过些年家中有了足够积累,再冲击真传。

唯有其中几人,还抱著万一的希望。

后排的六百多人里面,有两百身著白袍的外门弟子,还有从各地御器府司来参考的御器师。

这次外门晋升内门,只取六十人,还另有一百五十个名额,给于地方上的御器府司与内试。

那些功勋排名靠前的弟子,脸上大多都含著紧张期待之意;而排名较低的则大多神态散漫,他们都是来陪考的,只有前面的人被刷下去才能轮到他们。

法坛正前方,北青书院山长宇文汲、督学孟琮、司业徐天纪,兰石先生四人肃然而立。

宇文汲今日身著山长官袍,深青为底,绣云鹤纹,头戴玄冠,手持玉笏,面容肃穆。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以真元送出,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今日,乃北天学派青州分院真传考与内门考之道缘、心性二试。」

他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台下众人:「此二试,关乎诸位道途根本,亦系学派未来气象,望诸位谨守本心,诚对神明,莫要妄动杂念,自误前程」

话音方落,天演台东侧的回廊中,忽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道白衣身影自月门中缓步踱出。

来人看去不过十八九岁年纪,一袭素白长袍纤尘不染,面容清俊绝伦,眉眼间却凝著一股远超年龄的淡漠与疏离。

他步履从容,每一步踏出,都似有淡淡云气在脚下生灭。

正是雅号不周先生的步天佑。

可随著他的走近,整座校场的气氛都凝滞三分。

台下弟子们呼吸微室,目光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敬畏之色。

宇文汲、孟琮、徐天纪三人见状,连忙躬身行礼:「学生宇文汲(孟琮、徐天纪),参见不周先生!」

「兰石参见师尊。」

除兰石外,几人神色姿态虽是恭敬,眼里却都显出凝重之意。

步天佑微微颔首,目光在四人脸上略作停留,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我是来观礼的,等著收徒。你们不用管我,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说罢,他径直走到法坛西侧,本是给宇文汲准备的紫檀木椅前,拂衣坐下。

立刻有书院执事奉上香茶,步天佑接过,慢条斯理地撇著浮沫,仿佛真的只是来看热闹的闲人。

宇文汲三人却心中微沉。

步天佑越是表现得云淡风轻,他们肩上的压力便越重。

这位不周先生亲临观礼,摆明了是为沈天撑腰。

他们不敢想,今日若沈天通不过真传考,或是温灵玉、谢映秋等人被刷落,这位会不会当场发作?

就在此时,宇文汲眼角的余光瞥见天演台对面的一座三层阁楼。

那阁楼窗扉紧闭,可其中一扇窗户的缝隙里,却透出一道箭一般的目光。

那是东厂副镇抚使—石迁。

宇文汲心中一凛,后背瞬间沁出一层细汗。

孟琮与徐天纪显然也察觉到了那道目光,面色同时白了一分。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沉重与无奈。

他们都知道,今日无论如何,都会得罪一方。

步天佑要处置他们,或许还会讲究规矩,顾及学派体面;可东厂石迁若翻脸,却是真会要他们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东厂要收拾他们轻而易举,他们收受的贿赂、暗中运作的名额、与地方世家的勾连,证据比比皆是—

他们别无选择。

就在三人心中无奈之际,校场入口处又传来一阵骚动。

一名身著月白流云纹锦袍、腰悬古玉、手持象牙骨折扇的年轻公子,在数名随从的簇拥下,缓步而入。

正是先前于长街上拦阻沈天的萧玉衡。

他神色更显从容,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目光扫过台下众人,最后落在法坛西侧的步天佑身上。

萧玉衡走到步天佑面前三尺处,躬身一礼:「灵州萧玉衡,拜见不周先生。」

他姿态看似恭敬,一丝不苟,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步天佑正低头喝茶,闻言抬了抬眼,斜睨了他一瞬,神色平静无波:「坐吧。」他指了指身旁另一张空著的圈椅:「别影响了考试。」

萧玉衡微微一笑,也不客气,径直坐下。

他整了整衣袍,目光转向台下沈天与温灵玉的方向,眼神深处掠过一丝阴冷。

萧玉衡口中却似随意道:「听说先生是来收徒的?不过依我看,今日先生怕是未必能如愿。」

步天佑放下茶盏,淡淡瞥了他一眼:「看著吧。」

萧玉衡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他目光始终锁定在沈天身上,似毒蛇盯住猎物。

此时,宇文汲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纷乱,上前一步,声音再度响起:

福一今日的道缘试与心性试,将借助万象心鉴台」进行。」

他抬手,指向那座白玉法坛:「此坛以九霄神庭所赐上古神宝万象心鉴」的子体为核心筑成,可引动神明之力,构筑万象幻境」,入幻境者,需历经三重缘劫」,于劫中抉择,显本心,证道缘!」

他顿了顿,继续道:「考核将分批次进行,五人一组,按内门弟子年资先后登台。现在第一批,温灵玉,谢映秋,赵元启,陈观海,柳青岚!」

被点到名的五人神色各异。

站在温、谢二人身旁的,是三位年资颇深的内门弟子。

赵元启面容敦厚,气息沉凝;陈观海眼神锐利,背负长剑:柳青岚则是一位气质清冷的女子,指尖隐有符箓流光。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底藏著的疲惫与麻木。

他们入内门已逾三十载,功勋积累足够,修为也卡在瓶颈多年。

对于道缘、心性二关的森严与规矩,他们体会得比谁都深。

三人家中都非高门,这些年砸进去的供奉如泥牛入海,换来的不过是年复一年的下次再议。

此次前来,他们都不抱希望,只是尽最后一份人事,走一个早知结果的过场。

他们沉默著走上法坛,都生气寥寥。

而温灵玉与谢映秋,则要凝重得多。

温灵玉冰蓝色的眸子沉静如古井,可袖中手指却不自觉地微微蜷缩。

她已经历过太多次失望,也深知这道缘、心性二关是何等天堑。

即便有沈天师叔的承诺,有步天佑祖师的观礼,可过往那些挫败,还有缠了她几十年的旧伤,仍如冰锥般刺在心头。

她心中依然无底,唯有将一切情绪压入眼底最深处。

谢映秋更是面色微微发白,她轻轻咬了咬下唇,看向身旁的温灵玉:「师姐————」

温灵玉未转头,只传音入密,声音平稳却有力:「凝神,路在脚下,往前走便是。」

谢映秋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将翻腾的心绪连同那份积压多年的不甘,一起强行摁回心底。

五人依序走上白玉法坛。

就在他们踏上法坛的刹那,坛面上那些繁复的符文骤然亮起!

沛然莫御的白光自符文深处涌出,似潮水般蔓延,瞬间将五人笼罩。

下一刻,光华冲天而起,化作五道朦胧却坚实的光柱,将他们身影彻底吞没,与外界隔绝。

台下众人屏息凝神,紧紧盯著那五道光柱,光柱表面流光溢彩,隐隐映出内部变幻不定的景象碎片,仿佛通往无数个虚实交织的时空。

谢映秋只觉周身一轻,随即是极为短暂的失重感,仿佛跌入深潭。

周遭书院景象如水墨遇水,迅速晕开、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

没有上下四方,没有光暗颜色,甚至没有存在与虚无的概念。

唯有无数细微如丝、闪烁著不同色泽与气息的流光,似宇宙初开时的基本弦线,在她感知中无声流淌、碰撞、衍生、湮灭。

一道意念,并非声音,直接在她存在的核心处浮现,淡漠高远,似天道低语:「万物有始,道缘有凭,于此万法源流之海,汝可择一「缘线」,见你天命。」

刹那间,那些流光中,有三条变得格外清晰,向她展露出截然不同的未来。

第一条炽烈狂暴,由无尽雷霆符纹交织而成,蜿蜒跳动间,隐约可见她持剑引雷、破开万重劫云的恢弘身影,道途激烈而璀璨,却也布满裂痕与毁灭气息。

第二条中正平和,色泽温润如黄玉,凝练厚重,演化出她端坐明堂、调和阴阳、教化一方、气运绵长的景象,平稳却略显刻板,仿佛被无形框架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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