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世上只有妈妈好（1/2）

街上的店陆续打烊了，霓虹灯暗了下去，热闹的街市开始变得冷清，在匆匆而过的路人之中，林山和林恩馨散步回家的身影，显得松弛、慵懒许多。

每天晚上，林氏元宵店都差不多在九点左右准备歇业，夏天会晚一些，因为会有吃宵夜的人，一般要到十点左右才关门。今天也关的晚了些，主要是林山动作慢了，经常做着做着便陷入沉思，收尾工作拖了时间。

就连脚步也慢了呢。

林恩馨觉得今晚的林山，显得异常沉默。换作以往，他看到她和陈雨帆在一起，总要唠叨上几句，埋汰陈荣顺没管好自己的儿子，让她少去陈氏祖厝，少跟陈雨帆来往......但今晚，林山一句话没说。

等到潘玫和陈雨帆离开之后，林山便进厨房埋头干活，做了一半又或许是想到了什么，把林恩馨喊了进去，让她接手继续做，还顺口指点了几句。林恩馨大感惊讶，以前林山做元宵时，不管是揉面还是做肉馅，林山从来不让她看的，更别说指点了，她做的一直都是打下手的活。

林山嘱咐完注意事项，就到店门前的一株行道树下半蹲着抽烟，被烟雾遮住的脸上看不清神色。

林恩馨看着身旁背着手，低头走路的林山，侧脸没入夜色当中，整个人一半在灯光下，一半在阴影内，显得落寞、寂寥。

“爸，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潘总公司参观，我挺想去的，刚好陈雨帆也在那。”林恩馨试探着问林山，一双眼睛偷瞄，观察林山的反应。

说想去，是真的。今天近距离接触潘玫，她发现女老板竟然很是和蔼可亲，亲切、优雅，还有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看到林山不悦，就给彼此找了台阶下，没有让现场继续僵下去。这一点，和赵惠兰有点像，但赵惠兰是热情的温暖，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爱都给出去的那种。但潘玫不是，她会观察对方，在确定对方是接受的情况下，才会给予。

她有点好奇，这样一个内敛、美丽的女人会如何管理公司，管理像陈雨帆这样桀骜不驯的员工？那是她不曾接触过的职场，有点向往又有点害怕。

“不就一个上班的写字楼，有什么好参观的。”林山对林恩馨的“想去”，没有半点支持的意思。

林山对今晚潘玫对林恩馨的过度关注，隐隐担忧。原本以为吃完元宵后，潘玫和陈雨帆就会离开了，没想到两人坐在店里又聊了好一会儿，潘玫还时不时看向林恩馨，不管林恩馨是在招呼客人，还是在厨房帮忙，他总觉得有一道目光一直追着他的女儿。

有一次借着给别桌客人宋元宵的机会，林山故意在她身后逗留了一会儿，发现，两个人聊的竟是林恩馨小时候的事，潘玫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问陈雨帆几句。

她为什么对林恩馨小时候的事这么感兴趣？她察觉到了什么吗？

林山今晚一整晚被各种事情困扰，完全没有心思做元宵。还没到八点半，看到最后一桌客人走了，就吩咐林恩馨将卷帘门拉下一半，准备收拾东西关店，自己却独自坐在店里发了半天呆。

征迁、潘玫......最近的日子，真是不省心呐。

林山暗自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到家门近在眼前，不禁加快脚步，将林恩馨落在身后。

略微苍佝偻的背影逆着光走在幽长的巷子里，林恩馨想起那个优雅高贵的女人，试图想从一团乱麻的思绪中屡清楚点什么，但却只徒劳地抓住了一点烟，手一松就散了。

林恩馨洗完澡，窝进被窝里，一双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肃净的脸上满是困惑。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翻身伸手拉开床头柜，拿出一本相册来。

“啪！”台灯亮起，照出一圈有限的灯光，林恩馨轻轻翻开相册，这里记录了从小到大，她长大的脚步。小时候林山带她去西湖公园玩，去动物园玩，还去了鼓山.....，有她和林山以及爷爷的照片，祖孙三代爷爷、爸爸，和她，唯独没有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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