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将她的偏宠收回(1/2)
仿佛领悟到后宫就是一个需要心机,需要与人勾心斗角的地方。
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讲,这也是另一个需要与人施诈计谋的“战场”。
他们本就不得女帝的宠,倘若真叫裴燕洄恶人先告状,那他们可就落下风了。
于是,赫连铮默默退后一步,右手不自然地垂在身侧,本来淡色的唇,此时惨白,袖口滴落的血珠在青石板上绽开朵朵红梅。
“本王不过想阻止裴督主在储秀宫伤人……”赫连铮声音低哑,长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裴督主便说,大胤岂有北境蛮夷说话的份,胆敢阻挠东厂办事,就是在找死。”
女帝曾提过她当初砍掉他一条手臂,并非出于本心,既是如此,他便利用她对自己的恻隐愧疚之心,稳拿这一局。
拓跋烈常年在外征战,丝毫不懂男女,因此在他进宫前早被属下塞了好几本后宫妃嫔晋升秘诀,逼着他看完,然后学着如何争宠。
进宫前他不以为然,认为凭自己的魅力,根本不可能输给任何男子。
可进宫后,d,当女帝就是爽啊,这全天下的好男儿都被打包送来给她暖床,他曾经引以为傲的一切,都被这些人衬托得稀疏平常。
所以人有时候多学点东西关键时刻还是有用的。
拓跋烈扛着大刀,大步跨来,一把扯开衣襟露出新添的伤口:“本将军更冤!就问了一句东厂凭什么搜查秀君寝居,这阉人就直接动手!”
他肌肉虬结的胸膛上,一道青紫伤痕触目惊心。
战损是男人的勋章,也是女人无法抗拒的致命吸引……书上说的。
“胡说!”裴燕洄厉声打断,他刚要辩解,一众秀君好似也嗅出点味儿来,不是梨花带雨,就是委屈后怕地一涌而上,将席初初团团围住。
“陛下,您要为我们作主啊……”
诉苦。
告状。
趁机刷存在感。
七嘴八舌,跟一百只公鸭子似的,完全将裴燕洄的声音尽数淹没,连丁点儿回声都听不见了。
牛啊牛。
原来这就是后宫男人们的凝聚力啊,面对外部敌人,平日里看不顺眼的竞争对手,现在也能成为“兄弟”,有坏劲儿就一块儿朝一处使。
席初初眼角抽搐。
他们真当自己眼瞎啊。
赫连铮那血流得挺艺术的,她一来就啪嗒往下滴,新鲜得紧。
而拓跋烈身上的毒痕看着吓人实则浅得很,巫珩更别说了,她之前瞧着人好好的,她一来,就将自己衣服扯乱装惊吓......
反倒是裴燕洄……
那身代表他权势的蟒袍上凝着细碎冰晶,随动作簌簌落下,露出肩头一片不自然的霜白——一枚掌印正赫然烙在锁骨下方三寸处。
他惯常含笑唇角绷成直线,眼尾却因寒气侵袭泛着薄红,倒像抹了胭脂似的。
最狼狈的是三山帽子稍微歪斜,几缕青丝黏在颈侧,衬得那张白玉似的脸愈发阴鸷。
“陛下……”裴燕洄突然轻笑,只觉这些男人此番作派着实可笑:“您是信奴才的话,还是信他们?”
多年以来女帝对他的予取予求,宽容纵容,令他有足够的信心笃定自己不会输。
巫珩突然收紧手臂,险些没将席初初给勒死。
这个死女人倘若真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他就干脆直接勒死她算了。
“这还用说?你带着东厂的人来储秀宫撒野,有目共睹的事啊。”巫珩好似也明白裴燕洄的有恃无恐来自哪里,只能据理力争。
“陛下,若非你来得及时,这会儿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们了,你可要为你的男人们作主啊。”
他那一双平日里总怨怼她的眸子,此刻蒙着一层水雾,眼尾泛着薄红,像是被人用指尖狠狠揉过。
唇抿得紧紧的,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撇,像是拼命忍着什么,可呼吸却已经乱了,一抽一抽的,连带着肩膀也微微发抖。
好、好做作啊……
席初初还是第一次知道,巫珩长大后,还能学会如此绿茶心机的一面。
果然人的潜力是无穷无尽的,小白花也能变曼陀罗。
所有人都期待地看着女帝,等待着她给他们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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