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观望审讯（2/2）

她脚底灌铅似的，走得很快又实在没离开多远。

怎么这甬道那么长。

言攸是没有回头的，左拐之时猝不及防撞入一袭绯红。

卿珏两手虚虚捧着她双臂，若有似无地推了她一把，他狐狸眼端量此女，不久后就笑出声。

“秦姑娘，不着急啊。”

言攸后退站定，对他欠身：“见过卿大人。”

卿珏挑着她的话，故意带偏：“本官也见过你哦，是多久以前啊……”

言攸垂眸默不作声，孰料顷刻间头上的帷帽被他摘走，露出她的真容来，卿珏甚至还往前走了一步，以便瞧得更清楚。

“本官识人无数，犯人多不胜数，对秦姑娘这张脸竟还有几分印象……哈哈，想起来了，她住过的牢舍应该就在不远处，想不想去看看？”

言攸装得大惊失色，微嗔道：“不、不必了，这牢中阴气重，小女八字轻、胆子小，实在不敢久留。”

“不敢？我看你很敢啊，足足两刻钟，和你表兄商量出了什么诡计？”

言攸回话：“卿大人实是污蔑小女，我和表兄不见的这些日，薛府已经乱作一团，刚安抚好老夫人，只想来这里探视，好给表兄报个平安，叫他……安心上路。我们能谈什么诡计？大人不该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他们不谈诡计，只论正义。

卿珏把帷帽扔还给她，下颌一抬：“那本官还要给你赔个不是。既然你们几日不见，那必然甚是想念，两刻钟怎么够呢？来，本官看着你们叙旧，要叙多久都可以，正好当作是你的证词和知解的供述了。”

“不必了大人。”言攸退避三尺，回绝了他这番好意。

卿珏衣冠楚楚，装模作样地捋捋衣袖，同时又把她往后逼走，她背碰墙壁时，他对她做了个“请先行”的手势。

“卿大人一番苦心，薛家人无以为报……”

卿珏不耐烦道：“说什么无以为报啊，走吧，本官也想听听你们表兄妹之间能说些什么……若是私会，哦……呵哈哈，那我也对你道个歉，你们尽可以忽略我。”

言攸低着头在他的压迫下往回走。

薛疏早听闻卿珏将人拦下，在碰面时早已伪装成淡定。

卿珏神态疏懒，“有什么话，不着急，慢慢说。”

言攸侧抬起头，“大人，我已经没什么想说的了。”

卿珏疑惑的嘶声：“当真没有了？”

“没有了。”

卿珏招招手，身后的狱史前去开锁，清脆到刺耳的碰撞声让言攸越发不安，直到他说：“那就该知解交代了。”

“大人是要现在审讯？”

“不然呢？”卿珏扬眉深笑。

两名狱史带着薛疏走出潮湿牢舍，两道目光有短暂的交汇。

卿珏斜乜一眼，“你也去。”

狱史押着薛疏走出几丈远了，言攸一动未动。

卿珏不悦道：“秦姑娘是耳背还是听不懂本官的话？”

“小女没有资格观望大理寺审讯嫌犯。”

“他是嫌犯，你就不是了吗？你怎么会没有资格呢？”卿珏忽而翻脸，冷冽地质询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