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拭目以待（2/2）

宁洲却是摇头：“那‘药’不是我的，而是——”

他拖长了尾音，刻意没有把这句话说完整，不过韩默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他瞟着他：“我？”

宁洲回了他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

韩默沉默了片刻，再次出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想告诉我，那半瓶‘**’无法让云初的好转维持太久，是吗？”

“是。”宁洲颔首，“剂量太少了。”

韩默的目光在一瞬间凌厉起来，锋利地掠过他的面庞：“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

宁洲笑得意味深长：“这个问题很好证明，不是吗？”

韩默一时无言，因为他知道宁洲说得没错，只要等上一段时间，就能知道云初如今都好状态究竟能维持多长时间……

“所以，”宁洲双目直视着前方，看起来是在专心驾驶，可韩默分明能感受到他的眼神里满是针对自己的戏谑，“你要观察看看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是透着笑意的，可这种笑意更衬出了他骨子里的冷漠。

他提到“观察”这个词的时候，就好像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实验，但云初并不是他的那些小白鼠。

韩默仅仅地抿着嘴唇，这一刻，他非常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跟宁洲实在不是一路人，永远都没法做朋友。

宁洲自然读不出他的心理活动，但能感觉到他的不悦，于是他道歉：“是我措辞不当，导致了歧义，抱歉。”

韩默摇头：“不用道歉，你只需要告诉我，我能做什么。”

他话音刚落，宁洲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打量起来他，韩默不由得皱起眉：“怎么？”

“我必须提醒你，如果你真的想救她，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宁洲终于收回了视线，依旧望着前方，“大到你难以想象……也没关系吗？”

韩默也观察起了这个男人，不禁失笑：“恕我直言，宁教授啊，你的老毛病又犯了。”

宁洲挑了挑眉，显出了一点好奇：“哦？”

韩默声音冷漠：“故弄玄虚。”

“哈哈哈！”宁洲先是大笑，随后再次道歉，“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着委婉一点，以免你一下子接受不了。”

韩默都要被气笑了；“你觉得你那种话术能起到安抚人心的作用吗？我看应该是起反作用才对吧？”

宁洲笑得更厉害了：“你说得对，我是应该反思一下。”

韩默毫不客气：“你可以晚点再反思。”

等到宁洲笑够之后，韩默的余光捕捉到了他表情都变化，几乎是刹那间，那些笑意退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冰棱般的严峻。

“用你的命，来换她的命，也可以吗？”

他突然抛出的这句话，纵使韩默已有猜测，但那个瞬间，他的瞳孔仍是骤缩了一下。

他久久不曾发话，在即将到达目的地之时，宁洲淡淡一笑：“不愿意也没什么，人之常情……”

“不要拿激将法对付我。”韩默冷静地开口，“但作为一名智商正常的成年人，总不能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对吧？”

“你说得对。”宁洲选好了一个停车位，倒车的动作潇洒利落，“等吃完饭，到我的实验室去，玩来向你展示，所谓的‘药’，到底是怎么来的。”

韩默点点头：“好，我拭目以待。”

那顿午餐结束之后，叶闻之他们准备回医院，出乎意料的是，韩默却并不打算同他们一起回去。

“啊？你不回去？”叶闻之难以置信，“那你要去哪儿？”

韩默没有回答他的疑问，而是轻描淡写地带过：“我另外有点事情要处理，晚点再过去。”

“哈？”叶闻之刚发出一个音节，宁洲那边也发话啦：“雨杉，送他们回医院吧。”

被点到名的杜雨杉眼睛一下子睁得溜圆，她满腹狐疑地来回打量着他们两人：“你们不会又是一起吧？”

韩默不太自然地轻咳一声，宁洲叹气：“我觉得，以后某类小说你可以少看一点。”

杜雨杉撇了撇嘴，不吭声了，倒是叶闻之瞧出了一点端倪：“难道，又是跟我姐有关的？”

韩默拍拍他的肩：“去吧，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你姐那里不能总没人在。”

说完，他就跟宁洲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了，叶闻之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竟然涌出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他这么一走，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

……怎么可能？！叶闻之甩了甩头，韩默那么喜欢他姐，怎么可能舍下她不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