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凤锁金笼（1/2）

她身子一轻便被抱进殿内，脚踝上的铃铛随着他的脚步，叮当作响。

许是多日疲累，只抱着她躺了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耳边是他沉沉的呼吸，上官烟抬头望着层层纱幔出神，她可以预见那样多的事物，却偏偏预见不到自己的。

上官烟偏过头，望着熟睡的人，轻轻抚上他的脸，“苏溯，你到底把我的紫玉戒指藏到哪里去了？”

久久等不到回应。

上官烟瞧着手腕，红绳鲜艳如初，苦苦一笑，如果你一直只是苏溯就好了。

从她怀孕的那天起，她不但再也没有见过她的紫玉戒指和缂丝荷包，也再不曾迈出过金屋一步。

她还记得，初来时，金屋给她的感觉很压抑，如今再看，它的外形分明是一座巨大的鸟笼。

再次见到赫连齐。

上官烟坐在高高的凤座上，而作为亡国之君的赫连齐跪在下方。

西楚，是陈誉统一天下的最后一块版图。

她预见的都实现了。

陈誉就站在他们之间，他转过头问她，“蓝蓝，你想让他死吗？”

上官烟将目光投向赫连齐，如果他不执意见她一面，或许陈誉还会让他活着，可是，当陈誉答应他的要求，还这么问的时候，赫连齐已是必死无疑。

陈誉只是一统天下的皇帝，不是那个爱脸红的侍卫，苏溯。

“为什么要见我？”

“明月已经死了。”

赫连齐鬓发散乱，颇为狼狈，可眼底却是一派从容。

上官烟微微颔首，这个她早就知道了，南宫明月去到西楚后，并未嫁给赫连齐，而是郁郁寡欢，病故。

“她想让我跟你说，她后悔了。”

上官烟站起身，笑笑，“只为这一句话，真不值。”

她准备离开，刚要迈出一步，却听那边赫连齐焦急道，“不，我想说的是，是我后悔了！”

他的表情不再淡定。

上官烟笑，“赫连齐，这天下原本是你的，南宫明月也是你的。如果没有我的话，这一切本该全是你的。

你现在失去这些后悔也是正常。”

“不是，我并不是想说这个。我们知道当日回西楚的途中，是你救了我们。我们后悔的是，那天没有救你！”

上官烟看他一眼，摇摇头，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虽然，很多事情，是从那个晚上发生改变的......

她迈着步子往寝殿去，不想步子一抬，脚腕上的锁链哗啦作响。

赫连齐面色惨白，满目震惊，怔怔瞧着那个绝代风华的女子，那样美的容颜之下，却不见当日的神采飞扬，沾染了道不清的落寞，原来竟是如此。

“阿烟——”

赫连齐哑着嗓子。

上官烟并没回头，只是立住。

“你不是——”他张了张嘴，一瞬间想起，初见时，她似神女一般降落在自己的世界里，带着冷漠救了他。

她不是九州第一杀手吗？

她不是轻功武艺无人能及吗？

她......

那天晚上，夜深人静，她与他对头趴着，一起看他的宝剑，她抬起头时，眼眸亮得仿若繁星。

赫连齐似被人捂住口鼻，几乎要窒息。

上官烟回头冲他笑笑，“被废了。”

生产后，再醒来，她发现她的武功全部都没了。

上官烟收回目光，也是在散去她武功之日，褚云自觉愧疚，自尽了。

霄荷宫也在她怀孕伊始，被胤帝彻底除去了。

用的就是曾经她带他去的密道。

上官烟继续往前走。

许是脚踝间的锁链太过沉甸甸，她走得极慢。

月落乌啼。

偌大的寝殿里，层层纱幔后，陈誉抱着她娇软的身体索要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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