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1/2)
她的掌心还能感觉到陈旧的齿痕。
被她咬过的齿痕。
在将近五秒的沉寂之后,夏可可弹簧般坐起来,抡起拳头,就是一阵疯狂十八打。
她现在就是护崽的母猫,不能被他得逞,不能让他得逞,夏可可心里就只有这样一个念头,赶紧跑。
抓回来就再跑。
对方没有反抗,沉默地承受了她所有的怒火。在夏可可就要逃之夭夭的时候,他却张开双臂,牢牢地将她锢住,收紧,直到她再也动不了分毫。
“沈灏晨,你敢再逼我,我就和你拼命!”
夏可可终于撂下了狠话。
这大概是她对沈灏晨说过的最狠的话了。
兔子急了都咬人呢,何况她是真急了。
沈灏晨并不说话,只是更紧地搂着她,力气那么大,仿佛一件在乎的东西终于失而复得。
夏可可又挣了会,还是不能动,她的头略微往后仰了仰,正好能看见沈灏晨的脸。
他也正望着她。
目光是激越的、怜惜的、沉痛的、带着些许的庆幸与近乎孤注一掷的决绝。
夏可可不明白。
她也从来没有在沈灏晨的目中看过这样激烈的情绪,记忆里的沈灏晨,那位清冷绝立的校园王子,即便在他们定-情的时候,她都无法从他身上看到一点失态。
他是一团冰,是她猎猎烧完了全部青春也未能融化的冰。
夏可可蓦得灰心了,她突然就呜咽起来,全身力气全失。声音也哽咽得不成语调,“你到底想怎么样怎么样,为什么要把我最后的东西都夺走,我不碍着你,我再也不缠着你,你放我走,不要带我去流-产,不要再说那些可怕的话。呜呜呜。”
还想怎么样呢?
她已经决计放过他了。
不争了,不玩了,她不是打不死的小强。
她夏可可,不过是个不知道害怕,一条路走到底的笨女人罢了。
可现在,她走不动了,她已经走到死胡同的旮旯角落、就差钻老鼠洞了,为什么他还不肯放过她?
“可可……”沈灏晨怔怔,看着从她眼眶内涌出的泪,他几乎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想吻掉它们。总是少一根神经,好像从来不会被打击被伤害的夏可可,也终于被他逼得泣不成声了。
沈灏晨这才意识到,这一幕有多么伤。
伤她,伤自己。
每一滴眼泪都如高纯度的硫酸,在心脏上灼烧而过,伤至肺腑。
——他不想再理智了,也不想再放弃了。
这一刻,他可以为她放弃整个世界,只要能重新看到她无忧的笑颜。
夏可可哭得稀里哗啦,哭到全身乏力发晕,直到沈灏晨的吻印在眉间,凝着水露的睫毛才颤了颤,晃晃悠悠地睁开,困惑而受惊地看着他。
然后,眼珠儿一转,又瞟向了别处,瞳孔随即睁大。很是无语。
在他们滚落的山坡之上,从乡镇延伸出来的小道尽头,顾远桥抱胸而立。也不知道在旁边看戏看了多久。
他瞧着脚下的男女,看时机也差不多了,顾远桥才慢条斯理地招呼道:“喂,天色不早了。都回去洗洗睡吧。”
沈灏晨的神色冷了下去,也转过头,朝声音的方望过去。
他没有松开夏可可,相反,放在可可腰上的手臂,下意识地紧了紧。
“沈先生不知道最近住在哪里,我就不问了。不过,我和可可好像住得还蛮近,就便宜她坐我的车回去吧。大家那么熟了,不用太客气。”顾远桥继续道。
和颜悦色的。
好像根本不觉得自己当了一只大大的电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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