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公事公办（2/2）

“私相授受？招人话柄？嗬...”夜辰皓似是嘲弄地轻笑了一声，目光投向了在下方给他恭敬行礼的白柒月，带着几分玩味，“来使大人在乎？”反问道，等着下方的人给他回复。

风暴在点点凝聚，气氛也变得尴尬起来，一度降到了冰点。

白柒月捉摸不透夜辰皓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在嘲笑她不知羞耻找上门来，如今却在他面前装清高，还是纯粹地就是在说玩笑话。无论哪一种，她都成了玩弄的对象。

“在下不能不在乎。”略一沉思，白柒月出声打破了沉静。再抬头时，眼中已经没了刚才的黯淡和纠结，变得熠熠生辉，透着坚定果决。回答不是“不在乎”，而是“不能不在乎”。若是可以，她不想在这种状况下相遇，她有她的身不由己，他也有他的无可奈何，他们都不能说“不在乎”，最起码，她不能。这种昂贵的字眼，她已经没有了那种可以选择的权利。

“是吗？”夜辰皓感觉到白柒月的气质陡然一变，转眼间就变得坚毅，也不逃避他的目光，甚至毫不示弱地看着他。“倒是我看错了。”似是可惜一般，感叹了一句。他和她都背负了太多，没有谁可以做到毫不在乎。

“抱歉，浊了大将军的眼。”白柒月一改刚才的犹豫，从容不迫地回应道。这种自嘲，她已经可以做到了，即使面对的是他。“还请大将军收回礼物。”

“本将军送出去的东西，断然没有收回的规矩。来使大人觉得你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本将为了你破例？”夜辰皓见白柒月还是固执地不愿收下礼物，微愠，看向白柒月的眼神多了几分冷意，出言讥讽道。你既然“自惭形秽”，那么我就“如你所愿”。

还没见过这样强送礼的？凭什么你给，我就要接着？还有他就非要用这种语气说话吗？

白柒月桌案下的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袍，指节泛白，看向夜辰皓的目光也带了犀利和恼怒。不过也只是持续了几秒，就移开了视线，看向了桌上的盒子。他究竟是何意？这盒子有什么古怪？刚才夜明的震惊没有逃过她的眼，这件礼物已经不能用价值来衡量了！

夜明才觉得世界玄幻了，主子送礼还被几次拒了？没见过上赶着送礼的主子，也没见过敢拒绝主子礼物的家伙！大姐，你不要，给我啊！没看到主子的眼神越来越冷了吗？

“还请大将军不要为难在下一个小小的使臣。”白柒月站起身来，恭敬地弓腰作揖，面色严肃，完全无视夜辰皓有些冰冷的眼神和嘴角讥讽的弧度。只是弓着腰，准备迎接夜辰皓的怒火。

“不喜欢就毁了吧。”等了许久，从上方才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仿佛那件礼物对他来说一文不值，说的就好像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随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强迫。这个倔强的傻子，收下他的礼物就那么难吗？

主子生气了！绝对是生气了！不喜欢就毁了？怎么听着像是赌气一样？夜明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过两人。然后看向了白柒月身后的那个侍卫，好像从刚才进来，就没有发现这个家伙除了一副呆呆的面瘫脸就没有别的表情，甚至他都没怎么注意这个家伙的存在，是因为这个家伙存在感太弱，还是他不是一般的高手，自动隐藏了自己的气息......

白柒月身后的那个侍卫像是感受到了一道目光在打量自己，将头埋低了些，还是一副木讷的样子。

“这...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白柒月有些咬牙切齿地收下了礼物。她敢说不喜欢这个礼物吗？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来逼她罢了！要说不喜欢，毁了礼物，这是在挑战他的威严，指不定会怎样下绊子。如果她没猜错，要是她毁了礼物，他又会说“本将送的礼物还入不了来使的眼，是看不起本将吗？”什么的，那么这次的和谈就彻底没戏了。

“那么，继续和谈吧。”白柒月见夜辰皓因为她收下了礼物稍稍缓和了脸色，趁热打铁，提出了此行的目的。

“本将以为，来使的条件和凭信不足以使殿下和本将改变攻打西国的初衷。”夜辰皓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就好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没了之前的玩笑戏弄，眼神凛冽，剑眉平展，威严和霸气即使收敛了些，还是能清楚地感受到。“就凭来使的监军令和性命，于我方没有半分裨益，本将不能答应。”

“那大将军的条件是什么？”白柒月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