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疯狂山脉（2/2）

山岳依旧推进，之后，巨大的形象颓然倒塌，坠落大地。

久而久之，那巨大形象的身体，开始崩溃。

它的双眼飞升天空，成为明亮灼热的太阳，另一只则成为皎洁无限的月亮。

它的骨肉成为山川，大地；它的毛发成为地上茂密的树木，草藤。

流淌在它体内的鲜血成为奔流不息的江河，它的骨骼以及牙齿，成为深藏底下的矿脉。

而它最后的气息，化作世间的风雨；至于它的神魂，飘向空中，成为凌驾世间的天道秩序。

姜赤云惊诧地看着眼前的画面，那不正是神洲最初的缔造者，开天辟地的大圣。

即使它有如此伟力，在那山岳面前，却不值一提。

辟天大圣只开一方天地，而那山岳却像是从混沌中生长，集结亿万最原始的空洞疯狂，向它所不满的一切，发动进攻。

而被它碾碎的一切，也就早就这一方天地。

它既是原初的毁灭魔神，又是偶然缔造这一切的前因。

仿佛，人族所认知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谎言，他们所仰望的天空，只不过是已经垂死的圣明和圣人的残躯；他们所站立的大地，只不过是死掉的圣明腐朽的血肉。

他们饮血茹毛，撰取金银，也不过是在圣明的尸身上活着的一条蛆虫。

即使如此，在那疯狂的山岳推进之下，他们所仰望的一切，都不过是一方随时可以蹦跶的琉璃小匣，只消某一天，有一双可以打开这方匣子的大手，对这方匣子不再满意，它就会动手拆掉它，再将它摔个粉碎。

届时，天道如同儿戏，一切也不过是生于混沌深处的，古旧者的玩弄。

久而久之，姜赤云在迷乱中，见证了天地演化，世间沧桑。

而他也在这悠远的演变中，彻底沉沦，成为了一座不为人知，不为世间感应的石雕。

无敌者，终一死，一死尽皆沉沦。

而在他最后将要凝结的石壳中，他的眼睛看到了最后那座山脉的去处。

对方好像厌弃了这中漫无目的的行动，许久之后，它将整个身躯向着大地深处沉沦。

它那漆黑，令人疯狂的肉体渐渐沉没，和周围的一切融为一体，深陷大地之下。

而在彼端，在它沉沦的去处，却不是炙热的熔岩，也不是僵硬的石层。

而是一片浩瀚星海，它在这星海灿烂之中，慢慢地分崩离析，成为更多耀眼的星云，之后，在自身力量的释放下，那些星云被越退越远。

而那些星云之中，似乎又有无数的高大形象，它们好像一只被包裹在混沌蛋壳中的四脚蝌蚪，等到身体逐渐成型之后，就会撕裂包裹自身的禁锢，然后以自己的手掌为刀斧，将周围的一切分开。

于是，一个又一个的天地，重新开启。

旧的时代，终将会过去，而新的岁月也将重新开启。

就在这浩渺入海的记忆画面中，姜赤云永远地沉沦，迷失了自我，成为了一颗不为人知的星尘。

而他的身躯也变成了石头，在这地脉所处的秘境之中，岿然不动，直到知晓他存在的人，等待他们的触碰和心智的再次重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