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旷世姻缘离城门(1/2)
茗萼取出信笺,从烛台跟前要递于阮太后时,那信笺便着了火。
茗萼尖叫一声,丢了信笺,把同样惊呆的阮太后护在了身后。
窗棂处小憩的木榻上铺着锦垫,那信笺虽被茗萼丢在了玉几的那一侧,却烧起了一片锦垫。茗萼扶着阮太后下了木榻,大声冲外面喊着,“来人啊!着火了!”
寝殿外候守的宫人,先冲进殿内,看到火势大有蔓延之势,方才退出去拎水。
宫人们还未出寝殿,络尘早已手提两个木桶进来,随后有数个宫人提水而来,不多时便浇灭了那没有蔓延开的火势。
早在火势被浇灭之前,络尘已丢下木桶,大步跨向太后,手掌一用力,把太后从茗萼的手中揽了过来。他丹凤眉眼蹙起,眸中担忧掺着凄楚,“蘅芜,你没事罢?”
阮太后深深陷在络尘眉眼所带的担忧之中,耳畔不停回响着那声“蘅芜”。茗萼面容僵硬了一下,便找由头领着一干宫人出了寝殿。
帷幔在她身后,缓缓垂地,她双手用力绞着衣裙,手指似拧结在一起的麻绳般变了原本的模样。
日升三竿,萧府内的一切凸显在日光之下,愈发显得清冷、无生气。许久不来自己居住的院子,萧渃竟对这里有些陌生。
院落中的柳絮轻飘飘飞舞着,萧渃身上的白袍亦轻舞着。他紧捏住袖口,袖袍中的女子首饰贴近肌肤。若今日不交于她,以后便无了机会。
厢房内,元瑾换上了那套鹅黄色的衣裙,萧渃的屋子没有铜镜,她看不清自己的样子,便忐忑着出了厢房。
候守在外的萧渃听到厢房门打开的声响,立即转了身来。
十六年的皇帝生涯,养尊处优的日子让元瑾肌肤白皙胜雪。日光散在廊檐上,半落在元瑾身上,鹅黄衣裙衬得她似春日粉嫩桃花中的一朵馨黄桃花,绝世而独立。
他不免看痴了。
元瑾见萧渃一直盯看着自己,不免羞红了面容,小声问道:“是不是不好看?”
萧渃回神,柔声道:“跟我来。”
元瑾见萧渃转身离开,灵动双眸带着惑然,跟随着他穿过长长的游廊,进到了一处名为宁心斋的院子里。
萧渃推开正厢房门,屋子里整齐的摆设映进元瑾眸中。卧房中有一精致的妆台,她便知晓这是萧府女主人的屋子。可萧渃尚未娶妻,应是萧老夫人的卧房。屋子的物件虽一尘不染,却毫无人气。
萧渃把处在愕然中的元瑾扶到妆台坐下,从铜镜中,元瑾看到自己依旧束着男子发束,与身上那鹅黄色女子衣裙相映衬,并不相配。
她带些窘意,正欲回首看身后的萧渃,他已出手解了她固定发束的黑色布条。万千青丝倾泻而落,元瑾灵动双眸带着吃惊,盯看着铜镜中略显女子样态的自己。
萧渃从元瑾跟前的妆奁中取出一把桃木梳子,慢慢梳着她的秀发。她的头不能随意转动,便看着妆镜中为她梳头的萧渃:“萧院首还会梳发髻?”
萧渃温柔回道:“我父亲在世时,每日皆会为我母亲梳发髻、画眉。那时我便想着,若是以后我也遇到心爱的女子,定要像父亲宠爱母亲一般,终日为她梳发髻、画眉。”
讲到此,萧渃的手僵硬了一下,元瑾亦察觉到了。她有些尴尬,垂眸道:“朕,我以为男子都是粗心的,不曾想萧院首竟细心到如此地步,来日的萧夫人一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元瑾从小以皇帝的身份长大,并不了解世间女子的不易。
男人一生可以有权势、地位,但女子只有夫与子。倘若那个用嫁娶牵绊她一生的男人不疼爱她,女子的一生便如莲子般,心中满是苦涩。
阮凌锡当真是她的良人吗?
萧渃知晓,元瑾心意一定,此刻他说什么,元瑾都听不进去。
可为什么不能是他呢?他也曾表示过,若她想要离开帝都,他也可带她远走高飞。
此刻是最后的机会,萧渃犹豫再三,没有讲出口。他不想自己对她的情感成为一种累赘,把她刚得自由的心羁绊住。
流苏发髻很衬元瑾的娇小,萧渃从袖袍中掏出一枚羊脂玉玉簪,扁圆的簪子头上雕刻了一朵合欢花,丝丝花瓣栩栩如生,像及了一朵雪白的合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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