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月事痛楚无奈何(2/2)
宇文绾挽起宇文相拓的臂弯,撒娇地宽慰道:“女儿向父亲保证,父亲不归来,女儿便不出闺苑。父亲如今即是大司空又是使臣,皇上还加封了父亲太保之尊,那生事的人还能有胆子闯进咱们大司空府吗?”
宇文绾美丽面庞带着些小俏皮,宇文相拓深深看了女儿一眼。不知何故,他心里总有点不安宁。然,只能安慰自己,是时间匆忙的缘故。
次日,昏沉之际,出使南宋国的队伍载着六辆马车的金银玉器及锦缎布匹缓缓出了帝都。
萧渃从府上前往太医院之时,途遇出使队伍。
因要让道,他便退到一家店铺的幌子之下,无意看着这长龙似的队伍。猛然眸中出现了两个似曾相识的人,他紧随几步,细看一番,二人是陈赦的随从。他暗念着:这两个江湖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一眨眼的工夫成了陈赦的家奴?还是他们本来就是陈赦的人?
载着阮凌辗上朝的马车亦被迫停下为出使队伍让道,他掀开幕帘望了一眼为首的宇文相拓及陈赦,拧起眉毛,啐了一口,心中咒骂道:“小人得志,待来日我阮家得了江山,有你们好看!”
他猛地把幕帘甩下,随侍在马车外的一个贴身小厮冯生立即谄媚道:“大公子不必气恼,既然宇文相拓那老东西抢了大公子使臣的差事,那咱们就给他些好看。再美的差事,在那老东西的心里也抵不过一个宇文绾。若是宇文姑娘出了什么事,可是剜了宇文相拓那老东西的肉。”
阮凌辗闻言,掀开幕帘,眉开眼笑地对冯安道:“你这狗东西,平日里看着老实巴交的,原来肚子的坏水比本公子我还多。正好本公子也想尝一尝这帝都才貌双全的第一人儿是什么滋味!”想着宇文绾曼妙的身姿,他嘴角弯起**笑。
冯生听出来阮凌辗是在夸赞自己,笑着挠了挠头:“嘿嘿……这不都是跟大公子您学的吗,不是有句话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
阮凌辗听了面上显出不快,手掀开幕帘,冲着冯生脑袋狠拍了一下,厉声道:“你的意思是本公子一肚子坏水,而且还是黑水喽?”
冯生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求饶道:“是小的愚笨,大公子肚子里可是镶金嵌玉的神仙水,是小的一肚子黑水。”
阮凌辗受着他奇怪的奉承话语,见出使南宋国的队伍已经过完,空旷了道路,也不再同冯生较真,令车夫驾起马车朝皇城而去。
勤政殿内,李奶娘手托银盘,银盘上放着一碗暖腹汤水,一道道明黄帷幔在她的身后稳稳垂落拂地。
元瑾躺在龙榻上,身上寝衣已被虚汗湿透,清秀面容渐渐被痛楚的苍白遮掩。即使喝了那暖腹汤水,她腹部仍旧疼痛难耐,又坚持不传萧渃诊看。
许久,她在疼痛中睡去。
李奶娘守着她,用寻常宫女所用布料为她做着月事布。宫里没有妃嫔主子,一旦出现超越宫女规格的月事布,恐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元瑾在一声闷哼中,蜷缩起来,像一只受伤的小兽。铜色面具滑落几滴泪水,这样如履薄冰的日子,她不知元瑾还要过多久。
登门拜访数日,阮凌辗皆被拒于大司空府门外。守门的门仆大抵是得了宇文相拓的真传,任凭阮冯二人如何挑衅,皆只以礼相待,却不迎二人入府。
阮凌辗无计可施,宇文相拓到底是大司空,无缘由、无皇上圣旨,他不能硬闯进去。他气急败坏地一脚踢在厚重朱红门上,愤愤道:“宇文绾,你别不识好歹!”
回府的一路上,冯生看着阮凌辗要杀人的面色,平日里的油嘴滑舌也不敢拿出来显摆了,沉默不语地跟随在轿辇一侧。
大司徒府门口,阮凌辗与冯生恰遇见回府来给阮凌锡取东西的薛佩堂,二人相看一笑,腹中生出了同样的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