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2)
果然,人类的本质就是激素的狗。
“我说怎么好端端的人,突然就疯了……原来是大姨妈来了。”我自言自语,踉跄地捂着肚子离开阿塔兰的房间。
在这个地方来月经是一件很折磨的事,因为没有卫生巾和安睡裤给我用,只有那些又闷又厚的“月布”,是将草木灰用棉布或者麻布包裹后缝制成的“卫生巾”。
当然,我从一开始跟着吞花小姐,后来辗转到长公主手下,都不缺钱。所以我用的是柔软的丝绸——可是依旧难用。
我扶着门框撞开房门,膝盖一软,重重地磕在床沿边上:“嘶……”
一时之间,我痛得不知道该捂肚子还是抱膝盖。
好不容易脱掉了鞋子坐上床,刚想扯过被子裹住疼得有些发抖的身体,门板突然被人用靴尖顶开。
“啧,这副鬼样子。”阿塔兰嫌弃的声音里裹着冷意,尾音却比之前软了半分。
我实在没有力气再抬头看她,只听见她往火炉里夹了几块银丝炭——我回来得匆忙,又痛得不行,忘记了生火。
预想中的嘲讽没等来,反倒是床沿沉了一下。
此时我的小腹坠痛得像有一辆拖拉机在里面犁地,没空理会阿塔兰到底想做什么。
这次的月事怎么这么难受,大概是因为药师谷环境过于湿冷,而我最近总是在路上奔波,忘了注意身体。
阿塔兰打量着虚弱的我,皱着眉转身在桌子上翻找,原来她带了个食盒过来。
“鹤萦那丫头托我带给你的红糖姜茶,说难喝也得给你灌下去。”
勺子碰到嘴唇时,我感觉有些烫,就下意识地偏了偏头。阿塔兰却态度强硬地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张开嘴:“喝不喝?不喝我可就拿回去了,然后告诉鹤萦你不领情。”
天地良心啊,我想喝,但是这个真的烫。
阿塔兰的眼神里带着一股熟悉的强势,我竟然在她脸上看见了郑东榆的影子,这俩人不愧是两口子。
“烫……”为了不被烫死,我还是决定开口提出我的诉求。
阿塔兰手腕的力道松了一些,拿勺子的手僵了僵,象征性地吹了两口,又放到我嘴边。
我感到不自在,直接快速喝完那一碗红糖姜茶,温热的液体入喉,我觉得嘴里辣辣的,小心吸了一口凉气缓了一下。瞥见她耳尖有些泛红,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你是不是有点热?”
“胡说什么呢你。”阿塔兰是真的不好意思了,尴尬地一直往火炉里加炭。
“你耳尖可都红透了。”我看着她耳根的红顺着爬上脸颊,存了心思逗逗她。
一块炭没放稳,滚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她弯腰去捡炭火的功夫,我瞥见桌上还有一个油纸包。
正想开口问,她拍了拍手,拿起那包东西扔到我枕边:“鹤萦还让我给你带了这个,说是治经水不利的药,让你按时吃。”
我拿起药包,闻到一股浓浓的清苦气息,再一抬眼,看见她红透的耳朵,故意拖长语调:“还是她想得周到,让你跑这一趟,真是辛苦你了。”
她转头猛地瞪了我一眼:“举手之劳,少在那阴阳怪气。”说完转身朝门口走,披风都忘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