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2)
晨光洒在青石板路上,长公主立于破旧寒酸的官驿门口,我和鹤萦坐在马车上和她道别。
“此去一路保重。”长公主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鹤萦拿出一个小巧的玉瓶,将它从车窗递出去:“殿下,这是民女自制的药膏,对陈旧伤疤有些效用。”
长公主示意身边的女使接过玉瓶,瓶身上缠了一圈细细的布条,上面写着一行娟秀小字——“每日晨起敷之,一月可褪。”
我隐隐看见她的手下意识地抚过袖口下那道伤疤,看来鹤萦也注意到了这道疤。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仿佛没人知道只有割腕才会在那个位置留下那样的疤痕。
“殿下日理万机,也要保重身子。”
“去吧。”她挥了挥手,示意车夫启程。
马车摇摇晃晃,走了一阵,我掀起车帘,却看见长公主仍立于阶前,清晨的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细长,宛如荒漠中孤独的胡杨。
……
路上走了约莫二十天的样子,终于快到地方。
我问过鹤萦才知道,“三十里”是一座小镇的名字,但它距离药师谷确实也是三十里。
一路上快马加鞭,车夫说得天黑前赶到“三十里”,不然只能在野外过夜。
经过一个小村庄时,我靠在车里昏昏沉沉地眯着,却听见鹤萦倒抽了一口冷气。
“宋初安……我觉得不太对劲。”
我探头朝外张望,日头正当午,村里却不见炊烟。一户人家院里的木盆还泡着搓了一半的衣裳,井边堆着半篓带泥土的青菜,看样子是还没来得及洗。
“这是突然出去走亲戚了?”
鹤萦摇摇头:“这村子人都是外来的流民,我和师父他们曾经来义诊,算上村长在内也就十几户。”
我们下了车,走进院子。
“有人吗!”鹤萦扬声喊了一句,声音撞在土墙上,沉闷没有回响。
忽然传来“吱呀”一声,不远处另一个小院里,一扇木门缓缓开了一道缝,露出半张皱纹遍布的脸,是个老妪。
她眯着眼看了半天:“你是药师谷的那个小姑娘?”
年纪这么大还没有老花眼,佩服。换做是我站在那个位置,别说是认出是谁了,人畜我都不分。
“是,我们赶路回药师谷,路过这里,看着像是有些冷清……人都去哪了?”
老人家依旧不开门,隔着门缝指了指药师谷的方向:“上月起的瘟疫,上吐下泻,身上还起疹,村里人没了法,全送去药师谷了。”
我注意到旁边院门木桩上的划痕,密密麻麻像是记号。我抬手摸了摸:“这是……”
“张屠户家的娃划的,每天划一道,等着他爹从谷里回来。昨儿还划着呢,今早就跟着去了。”老妪叹了口气,抬手擦了擦眼角。
“快走吧,顺着大路一直走就能到药师谷,别耽误了时间。”
长公主派给我们随行的共五人,一个帮我们驾车,剩下四个都骑马跟着。
鹤萦问我:“你会骑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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