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私心（2/2）

就算是她不需要，他也会留下来守夜。

一时不知道该庆幸她丢了手机，还是该庆幸应韫舟打来那通电话提醒了他，如果他不赶回来的话，她会有多害怕无助。

想着想着，又不敢想了。

如果是他的女儿，哪里舍得看她这般委屈。

“吓……吓死我了……那个神经……神经病……”她忍住哭声着，鼻尖眼角通红，恼怒的轻哼着，抵骂着。

那堵在鼻腔里的鼻涕嗅了又嗅，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他的腰，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一边哽咽的发抖，一边乖巧的擤着鼻涕。

小姑娘这幅憨态可掬的模样，可谓是突如其来的可爱暴击了。

“没……没事，不……不管神经……病。”她一句话打三个哭嗝，表情还是愤懑的，又拍拍他的手臂，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安慰他一样。

明明受害者不是他，好像是怕他因离开的太早而内疚似的。

“外面冷，进屋吧，去冲个热水澡，早点休息，我在车里守到天亮。”严庭有过一丝动容，但成年人的自制力强大到可怕。

不该表露的情绪，只要强行压制下去，就不会表露。

他不是不想替她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净，但肌肤之亲，甚为亲昵。

“别哭了，放心，你站窗前，就能看见我在车里。”

“你今天会在这里一整夜吗？”应茗艺仰头问了句。

“会。”他不假思索的回答。

可能不止今天。

也可能不止一整夜。

他摸了摸她头，手心只停留在她的长发上。

这是私心，是强行控制后的控制不住。

他有时候，不能理解应韫舟为什么在百忙之中，都要抽空去给温若打个电话，听到信息的铃声，都会突然暂停工作去立刻回复。

到底是什么样的吸引力呢。

他望着小姑娘的脸，最后手心不自觉的移动到她的脸旁，温热的指腹，轻轻擦过她被风吹凉的脸颊，抹去一道道泪痕，指尖染湿，泪痕消失，他却还是捧着她的脸。

到底是什么样的吸引力呢。

能让人这么失去理智的，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大脑，乃至心跳。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倘若是应韫舟，他大概会这么回答，“如果对方是她的话，我做出的一切夸张又意外得举动，都合理。”

温若没什么特殊的，特殊的是应韫舟情有独钟的喜欢。

别人生命里的过客，是他的宝贝，是他的整个世界。

如果用应韫舟的话说，温若就是他的生命之光，欲望之火，甚至可以是甘之如饴的一厢情愿。

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但他最爱的仍旧是她。

为什么一头栽倒了呢，因为喜欢一旦产生，便经久不息，无法泯灭。

……

今晚月色皎洁明亮，是冬季夜空的绮丽，闪烁的群星，大概是月光落入黑色海砸出的旖旎涟漪。

应韫舟**上身，瓷白透亮的身体隐入漆黑夜幕，外头并不下雪了，甚至积留的都逐渐在消融。

像是天生的冷血动物，他放肆的站在瑟瑟寒风中，嘴里咬了一支烟，点燃的火星随灰雾飞扬。

他已经开始有了，已婚男人的焦虑。

如何保持热恋。

如何让情敌无机可乘，无计可施，无话可说。

他转身，背靠着栏杆，突然透过落地窗看见房间地上的玫瑰花。

要每天都送她一束玫瑰，或是热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