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今世（2/2）

“末儿哥哥，他们好相爱啊。”洛灵儿擦拭着感动的泪水，转头看向辰末，眼中星光点点。

洛灵儿瞧着辰末，辰末的目光紧紧贴在大厅中二人身上，但他在看哪一处，她并不知道。一阵失落笼罩着洛灵儿，不知从何时起，她与末儿哥哥的眼神再也无法落在同一处。那一面无形的隔阂，就好像忽然横在他们之间。

“末儿哥哥，你还记得我们在百春阁中采摘师父栽种的草药，被师父臭骂么？那草药可金贵了，师父说要把你压在百春阁，才能还债。但是你说……”

声音小了下去，小脸却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那时少年郎的辰末，冲着师父道：“洛叔伯，我往后将灵儿娶回府上，府中的奇珍异宝灵儿想拿什么给你，就拿什么给你。区区几株草药，算得上什么。”

洛灵儿顺着辰末的目光也看向了台中。

台上二人正鞠躬道谢，正欲下场，却围上了好些人，不知在说着什么。他们站在台上，就好像闪烁着光芒，吸引去众人的目光，也吸引去辰末的目光。

“这是我在梦中梦见的。”梦挽歌笑着，轻轻将手放于胸前，众人看着她手指上的东西，目不转睛。

辰末轻哼一声：“梦中？”

这声音很小，带着笑意，但还是被洛灵儿听了去。

有小娘子问道：“近看这石头好通透啊，真漂亮。”

梦挽歌身旁的小郎君抢过话头，笑道：“这是郎君与娘子的定情信物。”

台下又是一阵热烈地议论。

“梦小娘子，你与这郎君，该不会就是他们的第三世吧！”

这下，场面更热闹了。

人们仿佛相信这个“戏”，是真实的。

祖氏神明都能存在，这转世轮回又为何不能存在。

梦挽歌与安予冉互相看了一眼，但这一眼，在众人看来，就是两人含情脉脉。

“末儿哥哥，你在听吗？”洛灵儿收回羡慕的目光，回到了刚刚的失落中。

辰末的目光也从台下那一双人影中收回：“我在。”

洛灵儿看了看台下光彩夺目的梦挽歌，又看了看末儿哥哥收起的折扇，心中有一种难言的酸楚。

末儿哥哥收起折扇，代表他的心情并不佳。

“挽歌姐姐真好看啊，小郎君如若再大些，也应当十分俊朗。二人当真是郎才女貌，让人好生羡慕。”

洛灵儿偷偷地打量着辰末的神情。

辰末饮下一口茶，但目光仍未离开台中：“郎才女貌？倒是没见才在何处，只是有些小聪明罢了。”

“咯噔”一下，洛灵儿觉得心口被敲打了，还想说些什么，辰末却唤来了小厮。

不一会儿，台下被围着的二人，便被小厮护送着，来到香雅阁中。

安予冉进来时，便发现洛灵儿的目光全然落在梦挽歌身上，从她的每一根发丝到她身上的每一个配饰。

梦挽歌也伸出手，向洛灵儿展示着那“定情之物”。

两个女孩子说起这些，便自然而然有了话题。

洛灵儿的羡慕之情，被安予冉看得明明白白。

“这真的……是那郎君所化的石头？”

“或许是吧，我跟着那梦境寻到了这石头，一共分为了二十份，都是相同的模样。”

“挽歌姐姐是在哪里寻到的？”

“就在我的床下，我也不知是何人留下的，也不知是何时出现的，但平日里婢女打扫，从未发现过。”梦挽歌按照安予冉教与的说辞又说了一遍，“所以，我才想将这梦境告予大家，这或许，就是他来找我的目的吧。”

安予冉趁热打铁：“你若是喜欢，让你的末儿哥哥为你求一个便是。”

洛灵儿的脸刷地一下红了，低下了头。

“义兄，你夸一句我们今日的戏，我就让梦小娘子赠你一个，拿去讨小娘子欢心。”

辰末看着安予冉，似笑非笑：“不错，我百凤阁还没有一日这般热闹。”

“就这样？”

辰末笑看着安予冉：“不知足？”

安予冉摆摆手：“知足者长乐，梦小娘子觉得呢？”

梦挽歌点头应下：“可以在百凤阁演这出戏，多亏了三爷，理应赠予三爷。”

适可而止，这戒指必定是要给辰末一个的，不论他送给谁，在城中都是一个免费的宣传工具。如今辰末在城中可有不少“粉丝”，多亏那一日安予冉强调了句“是辰三爷杀的”。

洛灵儿的眼追随着梦挽歌递予辰末的戒指，心脏怦怦地跳着，就好像那枚戒指已经戴在了自己手上。

但辰末只是把玩着那戒指。

梦境中的石头？亏他们编得出来。不知怎的，竟觉得些许有趣，笑意染上了嘴角：“既然是赠予我的，那我便好好收着。”

洛灵儿的笑意戛然而止。

安予冉朝着梦挽歌使了个眼色。

“三爷，还有客人找我，我便先去琴音阁了。”

“义兄，国师应当回府了，我也得回去了，你们慢慢聊着。”

辰末起身：“灵儿，你也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