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云行自证清白(2/2)
褚骄阳慌乱得睁大双眼,看着云行那被无限放大的眉眼。
最后,惊如脱兔的一双凤目,慌不择路的落在了云行眉中的那若隐若现的黑痣上。
云行温热的薄唇,轻划着褚骄阳的双唇,慢慢的说道:“自证清白,难在自证,阿骄若帮我,便算不得我自证了。”
褚骄阳不敢说话,不敢动,只能微微紧抿着唇,任由云行的双唇,一下一下的磨着自己那如火烧般的唇。
努力忍着喘息不顺畅带来的不适感,把云行的话,一字一句的听完。
双唇被狠狠的压了下后,褚骄阳双眸中,云行的眉眼渐渐缩小。
须臾后,云行那带着浅浅薄红的五官,全部映入了她的眼中。
抿唇长松了口气,瞪了眼云行,褚骄阳用尚未松弛的嗓音,蛮横得说道:“伪君子。”
随后转身进了屋子。
云行低眉浅笑着,把房门从外面关上后,离开了。
佩剑卸下放到桌子上,褚骄阳又把两个手腕的绑带解开,一并扔到了桌子上。
挽起袖子,拘了把盆中的水,把脸上干涸的血迹洗净。
饮马镇在封州的更北,天凉的比封州更早一些。
这盆中放了一夜的水,把褚骄阳那燥热的脸,冰的稍稍冷却了些。
边把脸上的水擦干,褚骄阳边把“云如死灰实不枯,逢场作戏三昧俱”这句话,在心中翻来覆去的想了几遍。
三年前,她对云行之事,多数都是听闻;
三年后,她对云行之事,也还多是听闻。
她与云行,有的不只是门第的差别,还有着大魏六州的相隔。
他们没有眼见的了解,也没有亲身的经历,偶有的交集中,有的也只是他们二人。
所以她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样的逢场作戏,竟能让一向镇定的云行,露出紧张之色?
刚把毛巾搭在架子上,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接着房门被敲响,长川低声在外面说道:“夫人,给您送沐浴用的衣物和水。”
走到屏风后,褚骄阳才出声让长川带人进来。
客栈的伙计把水注满浴桶后,躬身退了出去。
“在这儿不便直称褚使,还请褚使见谅。”
长川把手中的衣服放在浴桶旁边的矮椅子上,低着眉眼继续说道:“西金的人到了,赵公子不方便前去,只得大公子先去见一下。”
“赵元恺的伤确实挺重,竟让长川慌乱间记错了房间。”
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褚骄阳随意的说道。
“属下是据实回答。”长川依旧低头,微弓着身子,回着褚骄阳的话。
褚骄阳轻点了下头。
长川说的并无措,她当时问的是云行在哪里。
长川回她的,也正好是云行当时所在的房间。
看了眼矮凳上那套精致的红色女装,褚骄阳说道:“想不到这饮马镇内的成衣铺,倒是勤快。”
“回褚使,这是大公子在青州时买的,一直放在马车上了。”
长川听出褚骄阳话中的意思,解释了衣裙的来源后,又多说了句:“饮马镇的商户,每日巳时初开门,亥时末关门。”
见褚骄阳没有再问话,便退了出去。
试了下水温,褚骄阳脱下血腥的军服,进了浴桶。
靠在浴桶壁上,褚骄阳眼皮轻合,静静的听着外面人来人往的动静。
有西金人粗矿的嗓音,有刀环相撞的叮当之音,还有远远传来的马嘶鸣之声。
因云行的房间,是在二楼的尽头,这些声音,还未到近前,便又渐渐的消失了。
待这些声音静了下后,一行人的脚步声,渐渐清晰起来。
“得舒公子相迎,荣幸之至,本人与七弟赶路匆忙,还没用膳,不知可否邀请公子一起用早膳。”
在西金人口中,隐隐约约听到的“舒公子”,褚骄阳能猜到是云行,但却没猜到云行接下来的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