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人不对而已(2/2)
“奴婢也是没有办法了,以往大人不在封州,奴婢也只能忍气吞声,如今大人来了,还请大人为咱们芙春楼做主。”
褚骄阳和云行的事,一日未到,就已经在封州内传开了。
虽然大家知道的不详细,但重点却没有被传歪。
那就是云行被褚骄阳休弃一事。
春妈妈笃定,作为男人的云行,定然不会咽下这口气,所以在褚骄阳带兵围芙春楼时,偷偷让小厮从后门溜出去,找云行喊冤。
“段副使,继续清场。”云行越过跪在脚边的春妈妈,直径朝二楼走去。
“大人,大人,你……”
老鸨急忙回身想要扯云行的衣袍,却被长川给拦住了:“妈妈有事动口即可,我家大公子的衣袍,不是你能碰的。”
缓步上了二楼,云行迎着褚骄阳的目光,来到她身侧:“褚使饮茶,应不多我一人吧。”
“不多,只是……”褚骄阳顿了一下。
她这哪是饮茶啊,她这是来饮血的,可是这话该怎么和云行说。
芙姐摇着手中的蒲扇,划过半露的酥胸,娇笑着接话道:
“褚使今日点的茶,有些味重,怕清贵的大公子饮不下。”
云行长身而立,目光冷然的看着芙姐,“那是我的事。”
而后率先提步子,进芙姐的房间。
褚骄阳知道自己送不走云行,只得和芙姐一起入了房间后,坐到云行的身侧。
“初见褚使时,奴家就知你已为人妇。当时还觉,大概是镇南王那样的英岸男儿,才能把褚使欺于身下。”
听闻“镇南王”三个字,褚骄阳置于膝头的手,不由得握紧了几分,以至于芙姐后面的话,她都未觉得太过惊讶。
而她身旁的云行,除了深色的眼珠微动了下外,再无多一分的异样。
芙姐并未在意褚骄阳与云行二人的反应,专注的摆弄着眼前的茶具。
玉手翻转,不疾不徐的将茶饼碾碎,而后煮水、调盐、投茶。
不过片刻,壶中水沸,芙姐把备好的茶掷入滚水中,茶汤再次滚沸,扬汤止沸育华。
把煎好的茶汤舀入茶盏中,芙姐俯身把茶盏分别放在云行和褚骄阳面前。
随后看着云行,芙姐笑意盈盈的说道:“不想把褚使收入怀中的,竟是这位清贵冷面的大公子。”
云行置若罔闻一般,没有应芙姐的话。
他身侧的褚骄阳,端起茶盏浅饮一口,沉笑道:“芙姐今日的茶,煎得确实味儿重了些。”
“我在茶中加了点别的料,褚使尝出来了吗?”芙姐也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盏,缓缓饮了几口。
“左右不会是要我命的,尝不尝得出来,有何分别。”
芙姐以手遮口,娇笑着问道:“褚使怎知不是要命的料。”
看着芙姐的眼睛,褚骄阳笃定的回道:“你不敢。”
她的命,镇南王绝不会让别人来取,就如同镇南王的命,只能由她褚骄阳了结一般。
“云大公子是信不过褚使。”看着云行未动的茶盏,芙姐轻笑着问道。
本是一句挑拨的话,但在芙姐天成的风韵眉眼间,竟是那般得说者无意。
“人不对而已。”云行冷清的回道。
“大公子人清贵,心也清贵。”芙姐站起身,回身望向东北,凄笑道:“人不对,就是掏了真心,也是假意。”
“芙姐是准备在这儿聊,还是和我回封州大狱叙旧?”
褚骄阳站起身,手中佩剑出鞘,直指芙姐。
“没机会了。”芙姐回过身,慢慢移开挡着自己口鼻的手,鲜红的血,争先恐后的涌出嘴角,滴落在那白玉般的脖颈下。
“房勇才的嘴巴真是严,三年来,我始终没有套出封州的布防图。”
呕出一口血,芙姐扶着桌子,继续说道:“不过,镇南王遣我入封州,不为军务,也不为政务。”
死死的盯着褚骄阳的脸,芙姐忽得冷笑连连,“只为你褚骄阳而来。”
“我与镇南王之间,只有军政。”褚骄阳把佩剑置于芙姐的脖颈上,冷声道:“为我和为军政,并无区别。”
“怎么会没有……哈……哈……”芙姐全然不顾自己口中的鲜血,放声大笑,似乎要将心中那压着她的巨石掀开。
“大公子,你猜猜镇南王让我传回去的消息,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