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可惜没床(2/2)
最后,将唇峰悬在云行的下颚线上,就如同在矿下,云行与她鼻尖相对时一般,只余了一线的空隙。
不曾触碰,却能清晰的感知到彼此气息间的微妙波动。
撩起眼皮,看着云行依旧温情含笑的眉眼,褚骄阳伸手抓住云行的手腕,狠狠往回一带,将云行的大手,牢牢得按在自己的腰间。
学着云行贴着自己耳畔说话的样子,褚骄阳点起脚尖,贴近云行圆润的耳垂,浅笑着问道:
“御史,这是怂了?”
一直看着褚骄阳的云行,轻笑着把自己的另一只手,也环到了她的腰上。
微微侧过眉眼,贴着褚骄阳乌黑的鬓角,低声反问道:“阿骄猜猜,到底是谁怂。”
褚骄阳耳廓微动,沉寂了片刻,“可惜了,没有床。”
“我房间有床。”云行眉眼轻动,看了眼过道的尽头,原本随意环着褚骄阳腰的双手,骤然收力,将褚骄阳整个人瞬间禁锢在了自己怀里,“阿骄可敢跟我走?”
“来不及了。”
唇峰离开云行的面颊,褚骄阳转头看着过道尽头。
“只要阿骄想,就来得及。”
云行的话,伴着楼梯上的脚步声,一并传到了褚骄阳的耳中。
来不及,就是来不及。
这与她想与不想,没有任何关系。
楼梯上深浅不一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褚骄阳扭了下身子,低声道:“松开。”
“人还没到。”云行又把手上的力道紧了紧。
“到了!”
褚骄阳把云行的手蛮横得从自己腰上扯下来。
“阿骄,这是怂了?”云行完全不在意手腕上的疼,再次拉回怀里,“顾青安,为人缜密,心思狡黠。”
微微舔了下自己尚发热的唇,褚骄阳眼睛撇着过道,闷声问云行:“御史认识他?”
刚才她见到顾青安时,那声称呼很低,尚在房间的云行并不能听到。
所以,云行开口称顾青安为顾使时,她便心生疑窦。
“大魏在朝有品阶的武将,我只有四人不识。”
褚骄阳欲要问是哪四人,但见顾青安一行人,带着白夫人已经出现在过道尽头。
看到褚骄阳被云行半拉半拥的锢在怀里,顾青安一愣后,随即抱歉的说道:“打扰二位了。”
云行松了自己牵制褚骄阳的力道,毕竟是戍边的将军,这样被他囚着,总归是不好的。
褚骄阳站直身子,面不改色的回道:“无妨,只是不知顾使这么晚,惊动白夫人,为的是何事?”
“白夫人精通医术,或许可以医治云小姐旧疾。”顾青安开门见山的说道。
“让顾使费心了。”褚骄阳抱拳致谢,将房门打开,引着白夫人进了内室。
白夫人给金千千诊过脉象,开了剂药方,又细细叮嘱了一番后,出去给顾青安复命。
临走前,白夫人再次叮嘱褚骄阳,留意背后的伤,要记得给脖颈的热疹上药。
顾青安命人送白夫人回去后,随口问道:“褚使的伤可要紧?”
“几道鞭刑,无妨。”褚骄阳腰身笔直,看不出一丝因伤痛而带来的懈怠。
顾青安愕然,他做团练使多年,还头一次听说,一州守将会受鞭刑的。
“矿上刑犯出逃,我身为守将,理应以身作则,受刑罚。”褚骄阳嘴角微翘,又道:“明日还得有劳顾使了。”
到底是自己一时疏忽,让褚骄阳漏了身份,因此顾青安也不再推辞,直接说道:“还请褚使移步军中,我命画师把刑犯样貌描绘出来。”
褚骄阳沉思了一瞬,抓捕之事,易快不易拖。
明日早上开城,青州军手中若是没有画像,邵漳很容易混出青州。
出了青州,她再追,就更难了,而封州那边还一堆事等着她善后。
无眼的矿石,砸伤了爱拿鸡毛当令箭的工部众人,这事她还需与刘昌宏有个应对才是。
“我去去就回。”
褚骄阳定了心思,便准备同顾青安回军中,但刚迈出一步,手就被云行牵住了。
“一副邵漳的画像而已,何需阿骄亲自前往顾使军中。”